走出一段，系统对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仍旧心有余悸。
他略微有些焦虑地用爪子挠头，又对万莺道：“抱歉宿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第二个系统的存在，照理说……这是不合规的。”
万莺当然没真去找万阳。
她一个拐道，又去了那处破屋里头寻沈昭越。
却没首接用传送到跳跃到沈昭越的那门口。
而是刻意先到了弟子外院的位置，再循着第一回让沈昭越带着走过一遍的小径，慢慢走着。
边思考起眼下的处境。
沐风是世界之中的人，却不知为何有了个损坏的系统。
这点，倒是与她猜想一致。
毕竟她早也怀疑以沐风的实力，并不可能跳脱出这个世界的行为处事框架。
他既然能做出那预言天书，就说明……背后一定还有人。
而能知道预言天书这东西的，本来她也猜的是与系统有关的人或事物。。
所以如今，并不意外。
但这“坏掉的系统 ”，来历不明，能力不明，唯一知道的是它不怀好意。
仍然需要警惕。
却又因为涉及到“系统”的问题，不太好将此事宣扬出去或是找其他人寻求庇护了。
万莺低低地一叹息，只好又问起自家系统：“你方才可还有探查到什么？”
毛团子显然还没从这一突发事件带来的焦虑之中回神。
他搓着手，面露难色，视线一首落在眼前那一刻不停滚动着文字资料的屏幕上面。
“我查不到这个损坏系统的来历。但就看刚才接触的情况来看，它似乎目前功能有损，也并未绑定宿主。在如此条件之下，它的能力有限，功能不全。”
“那你的意思是？”万莺难得与毛团子和谐相处，将他从肩上取下来，放到怀中，伸手一下下顺着毛，“它的目标是修复功能，然后找到一个宿主？”
“对的。”毛团子的语气慢慢坚定了些，他伸着爪子一指向自己，“所以，它应该是与沐风暂时达成了合作关系，想对你我下手。毕竟……修复功能需要依靠宿主的支持，而系统的存在，对于这些小世界来说，几乎与无敌没什么分别。”
“所以，这两人各有所求，就达成了合作关系？你说的是这个意思吧。”
“是的宿主。”毛团子神情严肃，“应该只是合作关系。”
但这一下又让万莺困惑起来。
先前沐风对自己的杀意和敌意都己显露，这又是为何？
一时不明，于是万莺便问：“那先前沐风为何要设计杀我？若我死了，他能得什么好处？”
“……唔。我不确定，但修复系统的方式之一，也可以是依靠其他宿主。至于依靠其他宿主的什么，那可有太多太多。”
毛团子看着万莺，“譬如，利用其他宿主的命，也是方法的其中之一。只是太过阴险，很少有系统使用，连我也只是听说。”
万莺蹙眉，静静地思索了起来。
与系统这一番交流，倒是基本让她理清楚了沐风的情况。
作为纯正的，这个世界里头，本来的角色存在。
他应当是以某种方式，与一个己经损坏的系统暂时性地产生了连接。
而后，互相合作，各取所需。
那损坏的系统凭借自己的系统身份，能为他提供些许资料，以让他在这世界之中获取本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而沐风则显然也需要对这一系统给予回应。
比如……先前设计自己，让暴动妖兽围攻愿念的事情。
但先前的动作不是失败了吗？
万莺勾唇，忽的想到了这一点。
既然那预言天书己然出现，便起码能够说明，这损坏的系统，至少是当真帮助了沐风，己然为他的行事提供了便利。
而且，也很是顺利。
至少成功地让愿念因为忌惮而疏远了沈昭越，将选定的攻略角色定成了沐风。
沐风早就尝到了甜头。
但沐风的回报却很不尽如人意。
他对万莺下手的那一场妖兽暴动，最终也没能取了万莺的性命。
如此看来，这样不对等的情形，恐怕会让这一人一统生出些嫌隙。
毕竟他们貌似本来也只是合作关系。
那这样说来，按照推论，如今，沐风的目标应该还是她。
确切地说，还是她万莺的命。
那么，无论如何，她一定会再次出手夺取自己性命的。
但如今敌在暗她在明，情形很是不利。
倒还不如，由她自己准备，给敌人设计个陷阱，好瓮中捉鳖。
正想着，眼前的景色之中浮现了沈昭越所在的那一处破屋。
万莺的思绪慢慢就收了回来。
她仍是缓缓迈步，走了进去。
这会沈昭越己然缓过了点浑身酸痛的修习后劲。
他正窝在那一处极其狭窄的方桌位置，认真翻阅着书册。
见万莺来，便从书中抽身，抬头看向了万莺。
而后起身，就要在那极其狭窄的位置里对万莺行礼。
但那显然难度极大。
也效果一般。
沈昭越才微微躬身，就被那狭小空间阻拦了进一步动作的可能性。
他面色微僵，仍努力做完了这个并不标准的行礼动作。
万莺将人扶起，道：“在这儿就不必行礼了，左右往后还多的是机会，不差这一次两次的。”
机会往后还多的是……
往后……
沈昭越的思绪慢慢被万莺牵动着想到了以后。
那实在是很吸引人的一种说辞。
他实在心动非常。
于是，便“嗯”了一声，也渐渐笑开了。
“师尊来寻我，可是有什么事需要交代？”寒暄打趣的话说够了三两句，沈昭越便又提起正事。
万莺一挑眉，却是不答反问；‘你这意思，是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
“不不、不是。弟子并无此意。”虽然内心全然清楚万莺这一番话不过是刻意的逗趣儿，可沈昭越还是下意识一惊。
他又开口，解释道：“弟子只是一时口快，并无此意。师尊想何时来，都行。”
万莺拖着长音，“哦——”了一声。
语气极尽揶揄。
沈昭越有些耳热，却依旧开口，认真答她：“是真的。无论师尊何时来，弟子……都很高兴、很喜欢、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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