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怀疑他吗？”谭清又问。
阮南将纸团丢进垃圾桶里，“不了，时辰没问题。”
“我己经确定了。”
谭清疑惑：“确定的因素是什么？”
“嗯……这个说来话长，总之改天见面我再长话短说吧。”他开了个文字玩笑，“我这边来了其他电话，先挂了。”
“等等。”谭清抿唇，“男女主在一起了，剧情马上就要结束了。”她知道阮南对于离开这里有多大的执念，于是选择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好，我知道了。”
嘟嘟，电话挂断。
……
……
公寓的门被外力破开。
阮南站在中央，垂首看着那张相框一双桃花眸明明灭灭。
许久轻笑了一声。“在一起？”
……
……
慕时客己经被囚禁在这里第十天了。
期间只有维持他生命体征的够量水和食物能被送进来，期间阮沐没有露面一次。
他知道，她是存心的。
训狗都是要这样的。
剥夺自由和感知后，狗会慢慢疲惫，最后受不了这种无所谓的活着，乖乖拿起那把一首摆在不远处的锋利手术刀，然后亲手给予自己自由。
他太疲惫了。
人类是群居动物，但此刻他却隔离了一切。
嘴上干燥得起了皮，被他粘稠的唾液舔。
时辰不知道第几次在脑海里呼唤系统。
“985。”
“985。”
“985……”
机械地重复这三个数字。
有时他也会盯着门口走神，这时候985就会变成1378。
他在脑海里描绘着阮沐可能遇到的每一种情况。
小说人物一开始一定是贴切原著的。
阮沐一开始一定是个柔软的女孩，浑身没有一根硬刺，受了委屈也只会小心翼翼红了眼眶。
她在一开始察觉不对的时候一定是惊慌的，像个小兔子。
随着循环次数增多，她开始变得暴躁易怒，疲倦，思考到底何时能结束这场残忍的酷刑。
最后，在望得到尽头的明天。
她彻底死心。
在身边悬起无数柄利剑……
咔哒，门开了。
时辰努力聚焦起双眼。
只有一条缝。
足够外面将半瓶水滚进来。
他眼睁睁看着水瓶在自己脚尖停下，门又合上了。
也不知道是触动了哪一条弦。
他忽然就很想哭。
他只待了十天。
而阮沐重复这样的十天不知道几万次。
……
门内响起小狗一样的呜咽。
断断续续还夹杂着她的名字，以及几句抱歉。
阮沐神色平静，听了会选择离开。
假的而己。
都是假的。
跟那个女人一样，全是骗子。
却到头来又装痛苦。
可到底谁最痛苦呢？时间太长，她也记不清了。
……
……
阮南也失联了。
谭清虽然担心，但对她而言慕维舟才是最重要的那个。
当初医生说宝宝很健康，大概只需要六个月就能吸收足够的营养。
但现在看来，还是说得保守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像了谁。
平时安安静静的。但真到了关键地方反而扑腾着要出来。
慕维舟早上起来就感觉有些不对，但没放在心上。
Alpha还是很能忍的。
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逐渐扶上小腹，眉头皱得死死，甚至冒出了冷汗。
他终于察觉到不寻常。
慌乱地在西周找寻。
谭清刚推开院门，就被一道身影扑了满怀。
“谭清……谭清……疼”
他呼吸急促，靠在谭清肩膀，汲取着信息素。嘴里胡乱说着疼，痛。
Alpha第一次将自己的脆弱暴露在外面。
像是刺猬收起了所有的尖刺，用柔软的腹部撒娇……
她怔愣了一瞬，随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惶扶着慕维舟肩头，“肚子疼？”
男人强撑着“嗯”了一声。
“给，那个医院打电话……”
“谭清……我好像，要生了。”
似乎有雷劈在她脑海，思绪乱做一团。
211也同样。【清清！我靠，他他他……快快打电话！】
谭清还是竭力稳住颤抖的手，用慕维舟的手机给杨帆打去电话。
他来得很快。
但显然也是懵逼的。
下意识让慕维舟扶着他的肩膀站立。
谭清吩咐了一句不要随意移动慕维舟，就急忙朝从屋里拿出钥匙去启动车子。
她知道慕维舟让联系哪个医院。
但过山岗距离幸福医院太远，她只能先吩咐院长准备好手术室。
然后驾车前往。
车子行驶在路上，慕维舟坐在后座咬着牙，混蛋小子，管你是A是O，生下来要你好看。
他这辈子没有这么疼过。
尽管谭清在他旁边搂着他释放安抚信息素，也没有好很多。
杨帆倒是也体会到他的痛苦了，以另一种方式。
Enigma的信息素几乎是大范围展开。谭清是标记过人的E，她的信息素失去了对其他A吸引的作用。
杨帆不仅得开车还得接受这生化武器的袭击！
只能苦哈哈带上阻隔口罩，嘴里安慰道：“坚持一下，老慕你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
……
进手术室前，慕维舟死死攥着谭清的手，在院长一脸胆战心惊下，恶狠狠威胁了一句：“谭清，我要一醒来就看见你！听到没！”
“嗯，听到了。”她和短暂和慕维舟十指相扣了下，随即看着他被推远。
手术室上方红灯亮起。
杨帆终于能摘下口罩，两人徘徊在门口，一个心急如焚，另一个……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掐得泛白的指尖也明显能看出紧张。
“这个医院靠谱吗？要不我们还是出国？不行不行，现在出国孩子半路也掉出来了。”杨帆烦躁的薅着头发。
“我还是第一次见Alpha生孩子，不会有事吧？”
谭清抿紧唇，她也不知道。
211此刻才从冲击里回过神来。呆愣愣道：【不会有事的，其实严格来说，慕维舟现在不算完整的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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