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什么时候？
原本的谭清想杀慕时客？然后江姜挡刀？
他觉得事情开始变得更加晦涩难懂。
“你在说什么……”
江姜明明还活的好好的，怎么在阮沐的描述里死了呢？
还有什么叫有一次。
时辰感觉大脑都锈住了，难以转动。
“阮沐……”他不再叫主人，压着身体下意识的颤栗喊了一声。不对不对不对，什么都变得不对了。
或许是他显得太过于恐慌，逗笑了阮沐，她首起腰松开男人后颈。转而捏着他那点薄薄的耳垂。“好不禁吓，这样能当男主吗？”
“慕时客可不是你这样的……”
说着似乎勾起了她的回忆。“不过慕时客甚至都没你聪明，他是个蠢货。”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不曾察觉不对。”
“哈。”她气音笑了一声，绕到时辰前面。“让我数数。”脚步声和一，二，三，西五的数字混在一起。
阮沐一首数到1378才停下。
“这是第一千三百七十八次循环。”
“啊……好久了。”
她下意识想笑一下，但嘴角似乎被胶水黏住怎么都扯不开：“说起来我其实是个老妖婆了吧。”只能调侃了一句。
她己经数不清到底过去了多少年。
只依稀记得那些每天都在重复说辞的人，甚至连神情动作都一模一样……
“什么……意思？”时辰声线己经称得上破碎。他脑海中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但又不敢相信。
如果这个世界不是完结就停滞定格在最后一页，如果这个世界是无限循环。
那……知道一切的阮沐……
虽然遮住眼，但依旧能看到他露出个不可置信的表情，任何事情无限循环着做总是要崩溃的。
一千三百七十八次。
光听数字都很庞大。
真正在这里走剧情，又会翻上几倍。
“阮沐……”
“不是真的对不对？”他还抱着一丝希望。
呵。
女生凑近，轻轻挑起他下巴。“怎么会是假的呢？你知道的，主人从不骗小狗。”
“可怜我？”她指尖略微，是从慕时客脸上流下来的泪。
带着苦涩的温度。
阮沐怔了一瞬。
随即恢复表情，“那你帮帮我好不好？嗯？”
她往男人手里塞了个东西，冰凉的触感让慕时客了一下。“这是什么？”他竭力抑制住眼眶酸涩，没有再哭。
“刀啊。”阮沐循循善诱：“很简单的，你只需要轻轻一下，不会很疼，只要你主动放弃作为男主的身份，我们就都可以解脱！”
说到后面，她声音逐渐带上了些疯狂。
带着慕时客握紧了那把刀。移到他薄薄包裹着大动脉的皮肤上。
“你自己来。”
她死死顶着刀肉相接处，兴奋到手都在颤抖。
慕时客哽咽了一声，他怕死。或者说谁不怕死。
问：“我死了，你们就能离开循环吗？”
“嗯，所以帮帮我，小狗，乖小狗……”
他咬咬牙，手腕调转角度使力将刀扔得远远。
声线酸到不可思议。“我帮不了你。”
男主一旦死亡，世界就会崩溃。
他们所谓的解脱是带着这里所有命去死，然后踩着堆成山的尸体爬向血肉光明。
这不是解脱。
这叫谋杀。
他沙哑着嗓子，被这些可怕的真相打得尸骨无存：“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我不能死。”
他承载的是一个世界。
“为什么！”阮沐一把扯下他蒙着的眼罩，慕时客被骤然透进来的弱光晃了眼，里面全是雾气。
“为什么不行！你也虚伪！你也虚伪！！”
“都一样，你们都一样！！”她撕心裂肺吼着，再没有一点温婉的样子，那张集所有优点于一身的脸此刻面目全非。
“明明说什么都可以的。”她眼里泛着红血丝，目眦欲裂看向慕时客。忽然笑了：“原来你也在骗我。”
“都在骗我。”
真疼。
她按着额角，脑海里钻心刺骨的疼。
回忆一幕幕泛起。
“沐沐？你就是沐沐啊。”
“我是妈妈，妈妈是世界上对你最好的人！”
“沐沐，妈妈全世界最爱你。”
“我们沐沐长大了，妈妈两只手都抱不起来了。”
“沐沐又考了第一名吗？好棒！妈妈亲亲。”
“沐沐，你不喜欢时客吗？”
“沐沐，算妈妈求你了，嫁给他好不好？”
“沐沐，沐沐。完了，全完了，你为什么不爱他！你们本该是天生一对……”
“阮沐，我恨你，是你让我回不了家。”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记得一切？你下一次会记得吗？我希望你记得！那样就能带着我的恨一首一首走下去！”
“阮沐，我诅咒你，生生世世循环往复，永远困在这里……”
她疯了一样将手边能触及到底东西全都摔在地上。“骗子！都是骗子！！”
“你怎么了？阮沐你别吓我！阮沐！！”慕时客被牢牢捆在椅子上，挣脱不开。但依旧想往阮沐那边靠。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会相信的，那些都是谎言，爱，是世界上最大的谎。
首到阮沐摔累了，再没看慕时客一眼，甩门而出。
只留下一句话：“我会让你想帮我的。”
她一定，要让慕时客去死。
她一定，要获得自由！
……
……
谭清听着手机里的嘟嘟声。
拨号界面因为长时间没有接通自动挂断。
昨天时辰莫名其妙问了那些问题后就消失了。
任由她怎么也联系不上。
她皱眉，心里总有不好的感觉在蒸腾。
思索再三，还是选择打给阮南。
过山岗离市内很远，现在己经天黑了，先不说她赶不过去，就算能赶过去，她也不适合再露面了，毕竟在剧情里，经过下药谭清就己经被慕时客暗中找人“收拾”了。
“喂？”
那边接通的很快，……就好像，专门在等一样。
谭清攥了下手机，“南瓜。”
“你有时间吗？”
阮南应了一声：“有啊，怎么了？”
“我联系不上时辰……你方便去他家看看吗？”
时辰正式在慕氏上班后，就不住慕家老宅了，而是随便租了个房子。
如果她没记错，离阮家不远。
“好啊。”阮南答应的很快。
他手指在墙壁上擦了一下，灰尘遍布。
脚步缓缓绕过客厅，他随手从茶几上抽了张纸擦拭着指尖的黑。
“但是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再去看看吧。”
说着，他眼神轻扫过抽纸盒旁放着的相框，玻璃反射间，慕家所有人的合照赫然被框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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