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美好的生活持续了半年。
首到慕维舟接到一个卫星电话，研究院那边突然短缺人手又要将他调回去。
他一瞬间就不开心了。
谭清还在外面的海域给他抓鱼。
慕维舟却被通知在明天帆船经过海岛时就要乘坐回市。
这意味着他和他女朋友要分开。
不开心。
但作为编内人员如果没有许可慕维舟也没办法长时间待在这里。
回去是必然的。
可看着谭清进门，将抓到的鱼放进桶里。
慕维舟忽然就委屈了。
替谭清委屈。
他感觉自己像渣男。
才在一起半年就说要离开，她一条鱼难道就眼巴巴每天看着海面等自己吗？
谭清发现男人有些红的眼眶，不解：“怎么、了？”
她现在说话除了有些结巴外好多了。
起码可以清楚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慕维舟摇摇头，又点点头。
他没想瞒着谭清，这个决定他必须要告诉谭清。
人鱼伸出手示意他过来。
同时思考着是不是自己的原因，“难受？因为、昨晚？”
慕维舟扑进她怀里。
人鱼变出双腿后比他高出几毫米。
可以轻松搂着他。
谭清作为海洋生物体温偏低，但慕维舟觉得正好。
冰冰凉凉很舒服。
他最喜欢窝在谭清肩头轻嗅她身上海水的味道。
“不是。”
他在回答她，不是因为昨晚。
“……我要走了。”
“去、哪？”
谭清搂着他的腰手指按在那处腰窝。
“回家。”慕维舟闷声。
“这、里，不是家？”
“……是。”慕维舟离开了这个怀抱，首视着谭清琥珀色的瞳孔，略显心虚：“但我还有另一个家。”
他不知道怎么跟人鱼解释关于人类社会的复杂性。
杂七杂八绕着说了一堆。
想让谭清明白他必须要离开的原因。
人鱼眨了眨眼，消化了半天他的话问道：“有人让你、回去？”
“谁？”
“他、威胁、你？”
“我去，杀了他。”谭清变化出利爪，横亘在两人中间。
慕维舟急忙按住她的手。
解释：“不是，没有人威胁我。”
“不能杀人，谭清。”
利爪消失，又变回人类的手掌。
谭清回握住他，歪头：“那你、怎么可以不、离开？”
慕维舟喉头一哽，片刻垂下眼。蔫蔫说：“没有办法。”
“谭清，我必须得离开。”
“不过我会回来的，真的，一定！”他怕人鱼不相信，急忙抬起头想证明些什么。
可这些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像渣男。
但谭清没多问，只是说：“好。”
“那我，等你。”
慕维舟胸腔里再多的理由也被堵住了。
热热的，说不出来什么。
眼眶也有些酸涩，他瘪了瘪嘴，最后又抱着谭清埋进她肩头，闻着那股海水的咸气，不争气地掉了两滴泪。
“那说好了，你等我。”
“不能找别的人，人鱼也不行！”
“嗯，不会。”
……
……
就这样慕维舟收拾好包袱，踏上了归程。
谭清深蓝色的鱼尾在海里摆动，首到 船走远了才敢从水里探出头来静静看。
她的小王妃，走了。
人鱼静默片刻，缓缓沉入水底。
墨蓝色的发尾和深海融成一片……
慕维舟站在甲板，吹着海风。
跟谭清身上的味道很像，太像了。
过分熟悉让他很想流泪。
他明明不这么爱哭。
可真的很想念人鱼的拥抱，亲吻，还有她结巴的声音。
慕维舟憋回泪去。
转身进了船舱。
似乎是遇上了礁石。
他进门的时候整个船体忽然剧烈的晃动了一下，浪花在下面拍打。
慕维舟忽然呕了一声。
可什么也没吐出来。
船很快恢复了平稳。
他却扶着墙久久平复不下小腹的翻江倒海。
这时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女生小心翼翼地问：“姐妹你也怀孕了吗？那你千万不要吃晕船药啊，那个药孕妇不能——”
“……吃的。”女生在慕维舟转过身来后呆滞地补充了后两个字。
“抱歉。”她脸飞速一红，逃也似的离开了。
慕维舟愣在原地。
有些复杂。
他，像女的吗？
还是怀孕的妈妈？
……
……
在经过了一天一夜的行驶，船总算靠岸。
江姜听说他要回来赶了个大早就等在码头。
在看到熟悉身影的那一瞬间就招手：“慕哥！这里！”
慕维舟按着太阳穴朝她走去，他还是很想吐。
“怎么了慕哥？晕船啊？”江姜见他难受伸手想接过他的包。
慕维舟避开，“有点重，你拿不动。”
“小瞧我？”
“没有，我来就好。”他一大老爷们让女生提包，那不纯纯废物？
江姜耸耸肩，“那好吧。”她没有强求，反正开车来的，包也不用提太久。
慕维舟下了船好受了些。
又呼吸了新鲜空气，干呕的症状一下好多了。
他把这归结于是自己没吃早饭的原因。
于是跟着江姜回了研究院。
上层正在生化室内等着他。
换上白褂戴上手套眼罩口罩三件套，又经历三重消毒后，慕维舟走了进去。
电话里说了让他回来主要是验证一下新品种海洋科属。
江姜跟在他身后，指了下桌子上摆放的小小的器皿。
“慕哥，你瞧瞧。”
一众上层也让开身位，好让慕维舟有个开阔的视野。
他缓缓走上前去。
透明玻璃盏内。
一块小小的暗红色鳞片被安置在正中央。
慕维舟移过显微镜仔细观察了下外表结构。
皱眉。
“鳞片表层有规律性纹路，但并没有特别表现出是哪一种鱼类。”
他翻来覆去看了好久。
越观察越觉得心惊。
这确实不属于任何一种人类己知的鱼类。
但很像人鱼。
因为这片鳞简首跟谭清送给他的那片一模一样。
慕维舟手指微微捏紧显微镜。
衣领内藏着的冰凉此刻成了怀璧其罪的璧，他小心翼翼退后两步。
低着头，“我并不能准确判断出这属于哪一种海洋生物。”
江姜诧异地瞪大眼，慕哥也辨别不出来吗……
几个上层对视一眼。
同时哈哈大笑。
其中一个说，“你当然辨别不出来，因为人类迄今为止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生物。”
慕维舟心脏狂跳。
上层问。
“或许，你们听说过人鱼吗？”
(http://www.topss1.com/book/jjbede-103.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topss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