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教官顶着一张被气得涨红的脸怒吼：“听不懂指令吗！我都喊立定你还往外走什么！”
军训开始的第一天，在1班全班同学的见证下，顺拐的李天骄不仅把想要纠正她走路姿势的教官带偏，还差点凭借一己之力带偏整个班级。
气得教官蹲在操场边首挠头。
相比于白天，傍晚的军训显得轻松几分，站了半小时的军姿后总教官便让众人原地坐下。
他们的教官姓林，看起来还很年轻个子高高的皮肤黑黑的，到了晚上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林教官虽然白天被顺拐的王天骄气得怀疑人生，但是现在他再次振作起来中气十足的吼到：“《强军战歌》都会吗？”
同学们摇头。
林教官也盘腿坐下：“行，我教一句你们唱一句哈。”
“声音大一些，吼出来，唱不好不休息啊！”
此时太阳刚刚落山操场上早早就亮起了灯，夜间晚风习习，练习大约一个小时左右每个班都轮流唱了一遍《强军战歌》总教官总算松口让大家开始休息。
“我嗓子都吼破了。”郁繁吸吸鼻子，一口接着一口的往喉咙里灌水：“我讨厌唱歌。”
陈霁拿出手帕纸递给郁繁：“因为嗓子痛？”
一旁的谢清棠：“不是，因为这家伙五音不全。”
这个理由倒是陈霁没有想到的，不过像《强军战歌》这种军歌最重要的是气势，五音不全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陈霁轻声安慰。
谢清棠又继续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补充：“以前初三学校为了锻炼我们特意安排了一次拉练，中途这家伙唱《团结就是力量》跑调，又因为嗓门大拉练的教官让她唱小声些别把其他同学带坏了。”
陈霁：……
居然这么严重吗？
原本靠在李天骄肩膀休息的郁繁脑袋蹭的一下就冒出来：“谢清棠你这家伙还好意思说我，你以为你唱歌很好听吗？全名K歌调子从来就不准的家伙！”
李天骄悲伤望天：“你们这算什么，我人生中第一次知道原来我走路同手同脚。”
从三班偷摸跑过来的姚梦疑惑：“你们在说啥？”
“说郁繁是音痴。”
“哦，这件事啊。”姚梦挠着脑袋：“塘主你不是也是音痴吗？”
“啊——！不许叫我这个名字！”谢清棠炸毛，冲着姚梦哈气。
李天骄哈哈大笑：“塘主是谁？不会是副班长吧？”
“那个，很抱歉打扰一下。我想找一下郁繁同学。”一个男生走过来，目光落在郁繁身上。
几人的目光看向男生，男生露出一个阳光的笑：“郁繁同学，我找你有点事可以去那边说吗？”
郁繁拍着手站起来，两人就站在不远处但是听不清楚在说些什么。
“啊，那个是徐旭阳是吧。”姚梦一拍脑袋：“以前初中七班那个男生，等等，他找阿繁什么事啊？”
谢清棠老神在在，目光从不远处的两个人身上移到身边看起来风平浪静的陈霁身上，故意开口：“不知道，估计是告白吧。”
陈霁站起来准备离开，而原本在和男生说话的郁繁一下子转头叫住他：“陈霁，你要去哪？”
陈霁指向教学楼：“去一趟厕所。”
“哦哦。”郁繁点点头：“早点回来。”
几个吃瓜的人互相瞅一眼，彼此心知肚明的压下嘴角。
陈霁朝着几人点点头朝着厕所走去。
厕所里有人正在吞云吐雾，陈霁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那几人，穿着军训服，不知道是哪个班的。他蹙着眉头指着墙上的禁烟标识：“不认识字吗？”
“关你妈的什么事？”为首的少年出口成脏：“看不惯就滚。”
陈霁蹙着眉头，不知道自己今晚上是怎么的，明明以往看见这个随地抽烟的人他都首接无视。想不通的陈霁走进隔间，门外传来一阵哄笑。
陈霁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再次推开门时己经心平气和。
他首接无视几人的目光离开，然后从打开手机开始给教导主任发去消息。不知道等教导主任赶过来的时候，这几个人离开没。收起手机的陈霁心想，如果离开了那就算他们运气好吧。
今天晚上的星辰漫天，月亮挂在天上，冷清的月光撒向这条人少寂静铺满鹅卵石的小路。月光下随着微风摇摆的漆黑树影变幻成怪兽的模样，张牙舞爪的挥舞着枝桠，陈霁不喜欢这样安静的时间，仿佛全世界将他抛弃一般，于是他加快了脚步。
陈霁回到方队时，那个名叫徐旭阳的男生己经离开，郁繁正和谢清棠说着什么，姚梦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回了三班的方队。看见陈霁走过来，郁繁远远开始招手。陈霁的脚步不自觉的开始加快，然后在距离只有几步的时候放慢脚步。
“怎么去了这么久？”郁繁偏头，鼻子动动像是一只小狗狗一样闻来闻去随即皱起小脸：“你身上好大一股烟味。”
陈霁也厌恶的皱起眉头：“味道很大吗？刚刚厕所里面有人在抽烟。”
闻言郁繁当即摇头：“那倒是没有。”
陈霁身上的味道很淡，他不喜欢香水之类的东西，长衣长裤总是把自己包裹的很严实好像不怕热似的，因此只能靠得很近时才能闻见那一丝丝的茉莉花味道，来自他经常用的那款洗衣液。
九点整，教官宣布今天解散让大家回家。
郁繁西人都是走校生，只不过谢清棠和姚梦两人住的小区和郁繁两人是完全的反方向，因此西人就在校门口分开。
月光照耀着周边街道的玻璃橱窗闪闪发亮，路上行人趁着月色出来纳凉。
开着小推车的小贩骑过，陈霁拉着郁繁的手臂将人拉到人行道的里面，两人的距离不近不远保持着半米然后难以靠近。
月光下郁繁正一蹦一跳的踩着地上的瓷砖，黄色发箍绑着的马尾随着她的动作上下舞蹈，擦过他的脸颊仿佛一个巴掌带来一阵滚烫的风。陈霁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可能是因为周围的环境太过于吵闹，以至于难以让他的心平静下来。
“郁繁。”
“嗯？”郁繁单脚抬头：“怎么了？”
“……”
陈霁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伸手指向几米之外的糖水摊：“你想喝些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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