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分正躺在沙发上刷短视频，空调冷气呼呼吹着，手里的冰可乐滋滋冒泡。突然，一个标题亮瞎眼——《聊斋志异：聂小倩夜会穷书生，甜到齁！》。
“这年头聊斋都拍成偶像剧了？”他顺手点了进去。画面里，聂小倩穿着露肩纱裙，裙摆还缀着会发光的LED灯，书生捧着奶茶深情对望，背景音乐是抖音神曲《恋爱循环》。弹幕疯狂刷屏：“磕到了！CP锁死！”“这狐狸精比现代网红还妖娆！”“宁采臣的颜值吊打所有古装剧男主！”林分正笑得打滚，手机突然绿光一闪，屏幕剧烈震动——视频和弹幕竟化作流光，穿越时空投到了清朝某条热闹的集市上空！
霎时间，古代的天空被现代光影占据。聂小倩的飘逸身影悬浮在半空，奶茶杯在她手中泛着诡异的琥珀色光泽，密密麻麻的弹幕如流星雨般坠落，把“甜到齁”“CP锁死”等字样映得比灯笼还亮。街上的行人瞬间集体石化，鸡飞狗跳，卖包子的摊贩连蒸笼都打翻了，热腾腾的包子滚了一地。
“妖……妖法！”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吓得跌坐在地，指着半空大喊，“这女子衣衫不整，还手持邪物！定是狐妖作祟！”他身后的书童哆嗦着补充：“少爷，那‘奶茶’二字分明是‘荼毒’之谐音，必是害人之物！”
最惨的是刚巧路过此地的蒲松龄。老先生正挎着竹篮采风，准备收集新故事，一见这光景胡子都气歪了。他颤抖着指天：“这……这哪里是聂小倩！分明是勾栏院的戏子！我笔下贞洁女鬼，为情所困却坚守本心，如今竟被改成……改成这般轻浮模样！那书生手中之物，莫不是孟婆汤与牛乳杂交的妖邪？”说着掏出随身携带的《聊斋志异》手稿，对着视频怒拍书页，仿佛要隔着时空与导演辩论。
旁边路过的李白醉眼朦胧，仰头望天，摇头晃脑念道：“‘CP锁死’是何新词？莫不是结拜兄弟的暗语？”腰间酒葫芦撞得叮当响。忽然瞥见弹幕飘过“李白要是活到现在，也得酸成柠檬精”，顿时酒醒大半，怒甩衣袖：“好个酸溜溜的评语！老夫诗仙之名，岂会被一视频撼动？且看——”说罢竟要拔剑起舞，吓得围观百姓纷纷后退三步。
杜甫扛着锄头从田里路过，眉头紧锁，长叹一声：“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甜到齁’是何意？齁乃窒息之症，怎可拿来形容情感？这‘磕到了’又作何解？莫不是牙齿磕碰之惨状？”转头又见弹幕“杜甫看了都得掏出扶贫手册”，差点把锄头摔在地上：“这……这评语简首有辱斯文！老夫忧国忧民之心，岂是‘扶贫手册’西字可蔽？当赋诗一首以正视听！”当即席地而坐，掏出破旧诗稿埋头疾书。
包拯正骑着驴办案，驴蹄哒哒踩过石板路。抬头瞧见视频，黑脸更黑了，额头月牙印记都泛着青光。当看到弹幕“包大人：这案情比铡美案还离谱”时，立刻拍响惊堂木（虽然手里只有驴鞍），大喝一声：“来人！速查这些‘点赞’‘评论’之人，统统押到衙门！本府要审审这妖言惑众之罪！那女子衣着暴露，当以风化罪论处！”衙役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抓捕飘在半空的聂小倩。
街角卖糖葫芦的老汉抻着脖子看热闹，口水都快滴到糖葫芦上了。突然指着弹幕里“这糖葫芦比老头的还酸”大笑：“嘿！这‘弹幕’倒比说书先生还毒舌！不过咱老李头糖葫芦酸甜正宗，岂惧它比？且看老汉我——”说着竟举起糖葫芦往天上弹幕刺去，结果糖稀糊了一脸，惹得围观孩童哄堂大笑。
李清照正提笔作诗，被半空奇景惊扰，墨汁溅污了半幅宣纸。见弹幕飘过“李清照：这恋爱观比我写《金石录》还离谱”，顿时气笑：“这些评人懂何叫金石之情？倒学那市井妇人嚼舌根！女子贞静，岂能如那聂小倩抛头露面？当以词辩之！”说罢奋笔疾书，写出一首《斥弹幕》的犀利小词，末句“弹幕纷飞如蝗虫，扰我清梦恨无穷”首教旁观文人拍案叫绝。
最绝的是宁采臣的扮演者——现代视频里的穷书生竟被投影到了现场，吓得真·宁采臣当场灵魂出窍：“这……这竟有与我同名者！还……还手持‘奶茶’？奶茶是何物？莫不是孟婆汤改头换面？我一生清贫只饮井水，何曾见过此等妖物！”说着竟要冲上前抢夺“奶茶”，却被弹幕里“舔狗行为，请勿模仿”的警告吓得踉跄后退。
混乱中，苏轼正携友人游玩，见状捋须沉吟：“此景倒似天上星河倒灌，颇有‘明月几时有’之奇韵。只是那‘CP’二字，莫非是‘夫妻’之简称？”友人摇头：“苏兄，我看那‘CP’更像是‘痴配’之意，指痴男怨女配对耳！”两人谈笑间，弹幕飘过“苏轼看了都得自愧不如”，苏东坡顿时大笑：“好！好！若真如此，老夫倒要赋诗百首，与这‘CP’争辉！”
诸葛亮恰好路过，羽扇轻摇，掐指一算：“此乃天机泄露，当有异事发生。那‘点赞’‘评论’之机制，倒似吾之八阵图，层层嵌套，引人入彀。”突然被弹幕“诸葛丞相：这剧情你看了都得烧草船”击中，扇子险些脱手：“哼！草船借箭乃吾平生得意之举，岂会被一视频动摇？不过那奶茶……倒可一试。”
茶馆里的说书人王三见这奇景，眼珠一转，立刻抄起惊堂木拍案：“诸位听好了！此乃天降异象，说书人王三今日加演一场——《聂小倩夜会现代郎》！”话音未落，弹幕“王三的脑洞比原著还大”飘过，气得他差点咬碎核桃：“好！好！待我编出比这视频更离奇的故事，看你们这些‘弹幕’如何评说！”
街边卖胭脂的姑娘们早己围成一团，对着聂小倩的露肩纱裙窃窃私语：“这衣裳样式倒是新奇，若做成新款式，定能大卖！”一个胆大的姑娘指着弹幕“这造型能slay全场”问旁人：“‘slay’是何意？”众人摇头，却见一老秀才颤巍巍解释：“‘slay’者，杀也！此乃凶兆，诸位当避！”
林分的手机突然从时空裂缝中掉回现代，正好砸在他脑门上。他摸着包痛呼：“我去！这穿越bug太坑了！”再抬头时，古代天空己恢复清明，只剩一地目瞪口呆的古人，和蒲松龄追杀而来的怒吼：“还我聊斋原貌！你这妖人，速速交出改我故事的妖法！”林分抱头鼠窜，手机却再次绿光闪烁——原来视频还没关闭，聂小倩和书生的偶像剧仍在半空循环播放。
这下可炸了锅。李白掏酒葫芦要泼“妖光”，包拯驴鞍惊堂木拍得震天响，杜甫的诗稿被风吹得漫天飞舞，李清照的《斥弹幕》词被说书人王三捡去当新段子……而宁采臣竟真的捧着驴鞍当奶茶杯，喃喃自语：“奶茶……奶茶……或许能解我相思之苦？”
最搞笑的是街边糖葫芦老汉。他举着沾满糖稀的脸，对着消失的天空大喊：“‘老铁双击’是何黑话？难不成是丐帮新暗号？老汉我糖葫芦卖得最好，当得这‘双击’否？”孩童们笑作一团，纷纷学他喊“双击！双击！”
林分在手机砸中脑门的眩晕中隐约听见古代传来的混乱，耳边还回荡着李白的醉吟：“‘老铁双击’是何黑话？难不成是丐帮新暗号？”和蒲松龄的咆哮：“还我聂小倩贞洁！你这妖人，害我聊斋名节不保！”终于手忙脚乱关掉视频，绿光这才彻底消散。
但故事还没完。第二天，林分发现古代某集市竟出现了“奶茶铺”“CP成衣店”，说书人王三的新段子《聂小倩奶茶奇缘》场场爆满，连包拯的衙门都贴出告示：“严禁衣着暴露，违者罚抄《论语》百遍！”而蒲松龄则连夜修订《聊斋志异》，在聂小倩篇末尾愤然添注：“后世有妖人改吾故事，以奶茶、弹幕惑世，读者当明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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