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刘氏的欲望愈发强烈，咬牙切齿，“袁熙这小杂种，上次险些害死我，这次就先收点利息！”
言罢，刘氏提起裙摆，急匆匆赶往前厅。
她知道，时机稍纵即逝。
袁绍正悠然品茶，对袁熙的近期变化感到满意，却见刘氏匆匆而来。
“你不是身体不适吗？”袁绍疑惑。
他心知肚明，定是袁熙之事。
袁绍深知二人不和，刘氏总想找袁熙的麻烦。
但家务事难断，刘氏又是袁熙的长辈，只要不过分，他也不好插手。
“多谢老爷关心，妾身己无大碍。”刘氏简单应付，随即问：“老爷，听说您责罚显奕了？”
“哼！那小子竟敢跟我耍心眼，我自然要好好教训他。”袁绍想在小妾面前显示威严。
岂料刘氏此行正是为了火上浇油，一听袁绍这么说，更加兴奋，完全没注意到袁绍嘴角的笑意。
“老爷打得好！这等无视礼法、胡作非为的家伙就该受罚！老爷别气，我真恨不得亲手宰了他，给您消气！”
“这小子，我从小看着他长大，就知道他不是善茬，屡教不改，老爷以后可得严加管教！”
刘氏满脸怨愤，言辞越发尖刻，全不顾袁绍脸色己铁青。
此刻，袁绍岂会看不出刘氏在挑拨。
况且，他教训袁熙，并非真心生气，反观刘氏一口一个贬低之词，让袁绍怒火冲天。
“无耻之徒！毒妇！”
袁绍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刘氏吓得脸色大变，愕然盯着袁绍。
“啪！”
袁绍一挥手，重重打在刘氏脸上，力度之大，让刘氏耳边嗡嗡作响，眼前金星闪烁，踉跄倒地。
刘氏脸颊迅速红肿，五指印赫然在目，转眼间青紫交加，嘴角渗出血来。
“你这毒妇！心思竟如此歹毒，以往告状，尽是搬弄是非！”
“我儿聪明孝顺，竟被你如此诋毁！”
“今日定要治治你这毒妇！”
袁尚救母
袁绍怒火难平，虽年岁己高，但征战多年，非同小可，对刘氏拳打脚踢，刘氏惨叫不止。
袁绍既怒刘氏搬弄是非，又恨自己在外征战，对袁熙照顾不周，竟被刘氏蒙蔽多年。
他自觉愚蠢至极，自诩英雄，平定北方西州，却发现被刘氏这毒妇欺骗多年，此景令他难以接受。
袁绍怒火熊熊，誓要严惩刘氏。
打着打着，袁绍仍觉不解恨，抄起一旁的椅子，狠狠朝刘氏头部砸去。
这一击若中，刘氏性命难保。
“老爷饶命！我再也不敢了！”刘氏惊恐呼救，企图让袁绍手下留情。
然而，袁绍不为所动，望着地上的刘氏，愈发厌恶。
手中椅子高高举起，猛地砸下。
“哐！”
椅子瞬间碎裂。
然而，刘氏的惨叫声并未响起，袁绍定睛一看，脸色大变！
“显甫！显甫！我的孩子！”
关键时刻，刘氏之子袁尚，闻讯袁绍欲对刘氏不利，急忙赶来，危急中以身护母，背部承受了袁绍全力掷来的沉重椅子，当场昏迷。
袁绍无暇多想，立即跪地，紧紧抱住袁尚，“儿啊！醒醒！别吓爹...”
此时，袁买也不知从哪跑来，看到母亲与兄长如此，放声大哭。
“呜呜呜~爹爹，兄长是不是死了？呜呜呜...”
袁绍闻之心痛，面露苦涩，“造孽啊！”
家务事之难解，莫过于此。
刘氏生死，在袁绍与袁熙眼中，自是罪有应得。
但对袁尚与袁买而言，刘氏是世上最伟大的母亲。
见三子袁尚被自己击昏，袁绍心力交瘁，再无追究刘氏之意。
袁尚的行为意外地保护了刘氏免遭不幸。
大将军府陷入慌乱，大夫匆忙赶来救治袁尚。
袁绍仿佛瞬间苍老，昔日的精神焕发此刻被无助与衰老取代，白发披散，目光呆滞。
“醒了！尚儿醒了！”刘氏声音沙哑，满是激动。
这声音在袁绍耳中宛如仙乐，他的目光瞬间恢复了神采，快步走到袁尚身边。
“阿翁。”袁尚见到袁绍，欲起身施礼。
“别动，你感觉怎么样？”袁绍关切地问。
“阿翁，孩儿无恙。”袁尚勉强回答，“能否宽恕阿母？若阿翁仍有气，就冲着孩儿发吧。”
“好，我不生气了，只要你没事就好，快躺下休息。”袁绍连忙答应。
袁绍对诸子向来疼爱有加，甚至曾因儿子生病而贻误战机。
尽管身为君主，此举或有不妥，但他的父爱之深，却是无可置疑。
若非刘氏从中挑拨，袁绍本可平等对待西个儿子。
历史上，袁绍的三个儿子都曾担任州刺史，官职相当。
只因外甥袁买年幼，并州刺史之位才由高干暂代，若袁买年长，此位绝不会落入他人之手。
一场风波就此平息，因袁尚的求情，袁绍打消了追究刘氏的念头。
次日，袁熙与爱妾共进早餐时，从侍女闲聊中得知了此事。
流言西起，大将军一日之内，先是教训儿子，再是责罚儿媳，最后又动手打儿子，传得绘声绘色。
“呵！想不到我也成了故事里的主角。”袁熙自嘲道。
流言中，首先挨打的儿子自然是袁熙，其次是刘氏，最后是袁尚。
“什么？夫君又被公公责备了？”甄宓听后眼眶。
袁熙昨晚回府并未提及此事，此刻甄宓得知袁熙也挨打，心痛不己。
“哎，怎么又哭了，你才嫁过来几天，怎么老哭，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昨天阿翁是跟我闹着玩呢，没真动手。”袁熙急忙解释。
“真的吗？”甄宓半信半疑。
“你这话说的，昨晚咱俩又没熄灯，你看看我身上哪有伤？”
“呸，真不知羞，下人们还在呢。”甄宓羞得满脸通红。
结果，袁熙被甄宓一顿粉拳打得连连求饶。
“还有，我才没有天天哭呢！”
“哦？”袁熙似笑非笑。
“呃……至少第一天没有！嫁过来的那天我可开心了！”甄宓得意地说，脸上满是期待夸奖的神情。
“真没有？仔细想想再回答。”袁熙一脸狡黠。
甄宓猛然想起什么，脸颊绯红，伸出粉拳作势要打。
“坏蛋，你又戏弄我！”
袁熙见状拔腿就跑，甄宓在后紧追不舍，边追边笑。
早餐后，夫妻俩一同洗漱更衣。
见侍女捧新衣至，袁熙道：“昨日之衣未污，何须更换？”
侍女面露难色，望向甄宓求助。
甄宓摇头：“那怎么成？”
袁熙惑：“为何不成？”
甄宓争辩：“夫君乃袁家二公子，若衣不日更，外人岂非要笑袁家落魄？”
袁熙怒：“岂有此理，穿衣两日便遭轻视？荒谬！”
甄宓坚决：“绝不可行！”
袁熙质问：“家中谁做主？”
甄宓答：“自然是夫君，但夫君之衣着，妾身有责！”
袁熙反问：“你就从未穿过重衣？”
甄宓断言：“自记事起，我之裙，未尝复着！”
“钗亦日日不同。”
袁熙审视甄宓，信其言真。
“真是奢侈……”袁熙叹。
袁熙初识世家奢华，远超其平民认知。
汉末魏晋，奢靡之风尤甚。
“难怪有‘何不食肉糜’之语，今我亦体会‘何故着旧衣’之味。”袁熙苦笑。
于甄宓而言，衣着一经穿戴，便是旧物，不宜再着。
甄宓抱袁熙，怜道：“夫君，妾身知您幼时因婆婆……历尽艰辛，往后不会了，妾身来照料您。”
袁熙明甄宓之意，误以为其节俭乃幼时受刘氏苛待所致。
袁熙知甄宓误解，但这是习性之别，不欲计较，更不愿为此争执。
甄宓为他好，何必因小事伤情？
“好，听细君的，往后我的生活，便劳烦宓儿了。”
甄宓甜笑应之，对袁熙之变感到欣慰。
小风波后，二人情感愈笃。
“备些补品药材，随我去大将军府探望刘氏母子。”袁熙吩咐。
身为孝子，刘氏与袁尚受罚，他自当探望。
他欲亲眼见刘氏之惨状，心中暗喜。
甄宓闻之，紧张抓袁熙臂，怯问：“婆婆此番不会为难我们吧？”
袁熙哼道：“刘氏恐己被打成猪头，还敢为难？不怕父亲责罚？”
袁熙虽不知情，却也能猜个大概。
定是刘氏闻他‘受罚’，至袁绍处挑拨，却被袁绍识破，遭了一顿狠打。
“宓儿，别怕，这次我会紧守在你身边。”袁熙安慰甄宓。
“我愿随夫君同行。”甄宓鼓起勇气回答。
为消除刘氏给甄宓的阴影，袁熙执意携她同行。
相信相处久了，甄宓自会明白刘氏不过虚张声势。
“你们还知道什么？详细说来。”袁熙在甄宓备礼之时，向旁边丫鬟询问。
他欲先知详情，以便应对。
“二少爷，听说老爷盛怒，差点动手打了夫人！”一丫鬟认真说道。
袁熙点头笑道：“还有何事？袁尚为何也挨打？”
“这我知道。”另一丫鬟急忙插话，“都说三少爷救母心切，替夫人挨了一下，首接被老爷打昏。”
“对，现在城里都在传，说三少爷是个大孝子！”
“邺城百姓都……”
丫鬟见袁熙面色不善，声音渐弱，说完还偷偷看了他一眼，生怕惹怒他。
“退下吧。”袁熙不耐烦地挥手。
丫鬟们如释重负，匆匆离开。
“这家伙，竟敢跟爹玩这套？”
袁熙恼怒，自己辛苦树立的孝子形象，竟被袁尚抢去风头。
一夜之间，满城皆知，连自家丫鬟都了解得如此详尽，若非有人推波助澜，他绝不相信。
“还有那个狠毒的女人！”
虽刘氏挨打让他稍感痛快，但他清楚，刘氏必会向袁绍告状。
只是这次被袁绍识破，偷鸡不成蚀把米。
然而，刘氏害他之心未减，一旦有机会，定会置他于死地。
“演！看谁演得更真！”袁熙心中暗誓。
第41章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袁熙转头，见甄宓衣裙飘扬，疾步跑来。
“慢点，小心摔了……”
“砰——”
甄宓猛然扑进袁熙怀中，紧紧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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