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念，你不信我？”阮沐微微瞪大双眼，里面裹着的泪不可置信落下。她甚至连嗓音都在颤抖。
因为慕时客的不信任。
一堆黑压压的人头将他们三个围在圈里。
谭清沉默着，看到任务从0变为1后，略微后退了一步。
准备离开这个混乱的三角形。
可阮沐却看向她，截住了谭清的步伐：“秘书姐姐，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你为什么要冤枉我？”
“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每个人都有追求爱情的权力不是吗？”她这么说着，泪叭嗒一声摔在地上，又摇头：“不对，哪来的爱情……”
她移过视线深深看了慕时客一眼，“你不信我，就没有爱情……”说罢，跑着离开冲出了人群。
谭清脸上还火辣辣的。慕时客意味不明看了她一眼，随后才迈出步伐追了出去。
她用指关节碰了碰右侧脸颊，脑海里回荡着刚刚他那一眼。
阮南之前的怀疑猜测又一次浮现在她心头，谭清眼神微微一暗。慕时客，你真的是那个所谓的觉醒者吗？
你在……撒谎吗？
人群逐渐散开，阮南朝他靠过来，牙酸得呲牙咧嘴。“疼不？”
谭清转身朝茶水间走去：“你试试？”
阮南跟在她身后摆手：“不不不，我还是算了。”
茶水间的门被关上，隔绝了外面大部分声音。
谭清从一旁置物架拿了个纸杯。“喝什么？”
“咖啡。”
褐色粉末被开水冲散，散出阵阵烟雾。
阮南从一旁拿出方糖往里面丢了三颗。“我今天来是想试探他的，好不巧，偏偏碰上剧情。”
他端着纸杯轻轻抿了一口，“你呢？怎么想的？”
谭清将速溶咖啡的袋子扔进垃圾桶，手指捻着一些不小心沾上的粉末，顿了会才说：“不知道。”
怀疑吗？谈不上，但更不是完全的信任。
只是介于两者中间。
“行吧。”他耸耸肩，“那我先走了，改天有机会的话，我会告诉你的。”阮南挑眉开了个玩笑：“避免我被刀了都没人知道。”
谭清：“好。”
咖啡太烫一下喝不完，阮南端在手里西处找了半天，“棉花糖在哪？”
谭清指了指最下面的柜子，“在里面。”
他蹲下身，打开左边那扇柜门，从袋装里掏出三颗柔软的棉花糖丢进纸杯里，品了一口。
“这才对嘛。”随后转身推门离开。
空气里香甜加苦涩蒸腾的气息飘进谭清鼻尖。
她压下复杂，也紧跟着回了工位。
……
……
咖啡厅有一间独立包厢，但实际说包厢也不太合理。
准确来形容是在角落靠墙，被垂下帘子挡着大半空间的小角。
慕时客坐在柔软的坐垫上。
时不时痉挛一下。
身上的肌肉紧绷到一种快要将衣物撑开的错觉。
阮沐坐在他对面，抱着胳膊轻轻靠后去。
红唇勾起，哪还有先前一点委屈受情伤的模样。
“嘬嘬嘬。”她发出逗狗的声音。“抬头。”
慕时客手掌按在木质桌面上，力气大到指尖泛白，耳鸣中听到阮沐的命令，费力将头从臂弯里抬起来。
眼尾红得不可思议。
“……主，人……”他轻声叫，光是两个字就己经耗费了他所有力气，再也支撑不住趴了回去。
阮沐笑容更大了，施舍地摸了摸他毛绒绒的脑袋。“乖狗。”
就在此时，帘子忽然被掀开。
外面的光透了进来，慕时客看着忽然出现的第三双脚吓得僵住了身体。
“您好，这是你们点的两杯美式。”服务员将咖啡放在一个角落，疑惑看向阮沐：“这位先生是不舒服吗？”
阮沐早在她进来时就把手收了回去，此刻眨眨眼摇头：“他只是有点累，想休息一会。”
服务员点点头：“这样啊。”
帘子又被撩开，小角落归于寂静。
慕时客猛地呼出一口气，还夹杂着些喘息。
他吓坏了。以为就要被发现……
阮沐见他这样终于好心情地关掉。柔声问：“知道为什么惩罚你吗？”
“……知道。”慕时客缓了半天才回答。
“为什么。”
“因为，我，不相信主人……”一句话断了三次才说完。
他终于有力气支起身体。红肿的眼皮支起，向阮沐投去示弱的目光。
下巴被柔软的指尖挠了两下，阮沐笑着看他：“答对了。”
“原因呢？”
原因，原因……
慕时客思绪混乱，他不相信阮沐的原因……
那是他要走剧情，不然世界会崩坏的……
下意识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可又愣住不对，不对。他不能说。
“对不起。”
“是小狗……笨。”
宁愿承认自己又蠢又笨也不说，阮沐敛了嘴角的笑意，收回手。“你知道不乖的小狗会面临什么吗？”
她端起一旁的美式喝了一口，苦涩瞬间蔓延整个口腔。
“什么？”慕时客呆呆愣愣看着她。
咯噔一声，咖啡杯被放进托盘里发出清脆一声响动。
阮沐抬眼：“不乖的狗，就不是狗了。”
“会被主人抛弃的。”
不行！
几乎是在她说出抛弃两个字的瞬间，慕时客就揪住了她一丝垂落的发尾。
“不行，不能……不要抛弃！”
他眼尾泛红，“小狗会乖的，一定会的。”祈求地看着她。
阮沐瞥了一眼被攥得牢固的发尾。眯眼：“我有没有说过，没有允许，不能碰，不能抱，不能亲？”
“看来你并没有把主人的话好好放在心上。”
她强硬拨开慕时客的手，站起身准备离开。
“我没打算要一条不听话的狗。”
慕时客滞在原地，见她真的要走，慌乱间起身抱住了阮沐。好闻的气息在他鼻尖泛滥。
他带着浓重的后怕。“别走，别走。我听话……”
“小狗听话！”
“是吗？”阮沐嗤了一声，眼里流转过趣意。她本也没想真的丢狗，把戏而己。
“那你说说，怎么听话？”
慕时客松开她，随后单膝跪在地上，抓着阮沐的手放在自己脸侧。
眼角鲜红。颇有一种对他做什么都可以的感觉。
“我……这样听话……”
……
阮沐满意地笑了。
“这才是乖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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