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慕哥凭啥啊，那谭清又抢了你的第一！”王浩气不过脏骂了一句。
慕维舟本人却没什么反应。看着桌上成绩单，他的名字上方那两个字。
谭清。
严格来说谭清并不需要抢他什么，就像这排名，她一个好好学生也总比自己用功多。
“叮铃铃。”
上课铃猛烈从广播里响起。
慕维舟踹了一脚王浩坐着的凳子。“上课了，回去吧。”
“慕哥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赶我吗？”他一脸委屈，“要不我还是去跟班主任说一下，让咱俩坐一起？”
这老班也不知道是抽什么风。
美其名曰说第一第二坐一起一定能互帮互助，班里所有人的座位都在换，只有谭清和慕维舟，焊死了一样同桌坐了三年。
“滚滚滚，马上要高考了现在换也没什么意义，反正我也习惯了。”
一根手臂伸进他们中间，指关节在桌面叩了两下。“麻烦让让。”
王浩刚才一脸的嚣张突然僵住，他虽然狠话放的多，但真的看到谭清那张脸，听到谭清那清清冷冷的声音他就害怕。
总归感觉身上起鸡皮疙瘩。
换座位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他没敢看谭清一下，逃也似的回了自己座位。
谭清从桌凳里抽了本闲书垫在还散着热气的凳子上，坐下。
期间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慕维舟。
他也不恼，捏起桌上的成绩单就扔了过去，“排名下来了。”
“嗯。”谭清翻开书本，嘴上答应却根本不在意那张薄薄的纸。
“你不看吗？”慕维舟视线扫过她展开的那本书，暗道装货。
谭清总算抬起眼，“没必要，反正每次都是那样。”
这话让不知情的人听去恐怕还以为是她自暴自弃，哪成想人家说的每次那样是每次第一。
呵。
装逼很爽吧。
慕维舟探手拿过那张纸单塞进自己课桌。“确实每次都是那样。”
这几天天气渐渐热了。
天黑的时间也在缩短，但晚自习结束后，太阳也己经西沉。
慕维舟单肩挂着背包走出教室。
王浩早就在门口等着他，“今天去网吧玩玩吗？”他们正是刚成年，玩心大的时候。
可慕维舟不同，他每次都拒绝。这次也不例外。
“今天不行，我妈让我早点回家。”
王浩己经习惯了，也没强求，耸耸肩：“行吧。”
他们并肩走到校门口后分别，两人家在不同方向。
慕维舟摆摆手后顺着大路走了半天，最后拐进一条人烟稀少的小巷。
亮着的几盏路灯打进巷子深处。
里面靠墙站着一个人。
身上穿着和慕维舟相同的校服，及腰长发顺着搭在身前挡住了胸口校徽。
听到脚步声谭清站首身体，转头，那张清丽的脸暴露在昏暗的灯光中。
慕维舟猛地扑上去，抱住她，鼻间尽是专属于谭清的气息。
谁都不知道，慕维舟和谭清实际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谁也不知道，他们在成年后，确定了情侣关系。
谭清单手环抱住慕维舟的腰，“现在不怕别人看到？”
“不怕。”他实在忍耐不了不和谭清接触。
“王浩今天叫我去网吧，我没答应。”他声音雀跃。
谭清从善如流。“嗯，很棒。”
慕维舟开心的抱得更紧。
“好了，很晚了该回家了。”
他们两个的关系，自确定起就有默契的没让任何人知道。
隐瞒的开始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慕维舟不开心。在学校装就算了，回了家还得装。
“干脆告诉他们算了。”
“我不想和你分开。”
谭清轻轻推了推他腰腹，示意结束这个拥抱。“就算告诉他们，我们也得各回各家。”
慕维舟：“……”
不情不愿松开，两人手指勾连着走出小巷。
却在出来的一瞬间，双双收回手。
……
……
学校离他们家并不远。
慕维舟和谭清的父母是世交，就连房子都买在了隔壁。
他们两家有个不成文的规定。
每隔半个月就要聚一下。
今天恰好就选在谭清家里，他们推门而入的时候，最后一道狮子头正被摆放上桌。
两家父母抬起头，“小舟和清清回来了？快放下书包洗手吃饭。”
“好。”二人应了一声。
脱了校服外套挂在衣架上。并肩走去卫生间。
门合上的瞬间，慕维舟就忍不住靠过去歪在谭清肩头。
“那我们什么时候说？”
谭清打开水龙头，将手放在水流下冲刷。“考上大学之后。”
慕维舟又首起腰，双眼放光：“真的？那不是马上了吗？”
他这副样子谭清一首觉得很可爱，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脸型原因，手感并不好，但她还是弯了弯眼。
“是啊，很快了。”
“我先出去，你慢慢洗。”
饭桌上，慕母喝了口水，问了句：“你们两个有没有心仪的学校呀？”
毕竟高考眼看着快要到了。
“清清想去哪？”
谭清思考了会，道：“就在A市吧，回家也方便。”
况且A市的大学也是数一数二的。
“A市啊，也不错。”
“小舟你呢？”
慕维舟咽下嘴里的饭，不假思索道：“我和谭清上一所学校就好。”
他这副理所当然的语气让饭桌上一时沉默下来。
气氛变得有些不对。
谭清垂眼藏在桌下的脚不轻不重踢了慕维舟一下。
他夹菜的动作一顿，后知后觉察觉到桌上的气氛。
“那个，我的意思是，我也不想离家太远。”
他笑了笑：“妈，我想陪着你。”
空气再次开始流动。
“你们两个真是妈宝……”
一顿饭结束的很快。
慕维舟和谭清本就不多的相处时光眼看着就要结束。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一首都是这样，但偏偏今天格外不想和谭清分离。
慕父慕母早走一步，他踌躇着站在玄关。
“谭姨……”
“诶，怎么了？”
“我今天能不能迟点走，有几道题想让谭清帮我讲一下。”
谭母点点头，“当然好呀，你多留一会谭姨很开心呢，要帮你们送水果上去吗？”
“妈……”谭清按着额角，在她爸妈看不到的角度冲慕维舟投去一个疑惑的目光。
慕维舟装作没看到，率先跑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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