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浩骑着那辆二手钱江150在山城的巷弄里狂飙，摩托车引擎的轰鸣撞碎了晨曦。
他攥着油门的手心全是汗，脑子里却像高速运转的齿轮——小耗子那句“Y国梦幻”像根毒刺扎在神经里，
估计那玩意儿是比“菠萝香烟”更加厉害的毒品！
李静怡白大褂下藏着的龌龊，还有守护在父亲病房里的糖糖，
对了，糖糖！
那个瘦子追不到自己，怕是要去病房里找糖糖的麻烦！
得赶紧把任务做了回去！
杨浩的右脚猛地踩了下去！
“吱！”
钱江150后轮在水泥路上留下一条长长的乌梢蛇，停在“鸡汁包子铺”前。
“老板，饿美了3号订单！一笼鸡汁鲜肉包！”杨浩冲着里面戴着口罩和厨师帽的老板吼道，他此刻惦记着七楼那个圆脸医生胡传玲，
正是刘院长安排下来的，父亲的主治医生，杨浩每天都要和他打交道，今天还是第1次以外卖和他打交道。
心中挂记糖糖，杨浩连电梯都来不及坐，一口气爬上7楼，喘着粗气轻轻敲开医生办公室的门。
胡传玲正在摆弄着面前的电脑，白大褂胸口的口袋里面别的字圆珠笔。
“胡主任，你的外卖。”杨浩把外卖盒子放在她手边，刚想离开，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又突然转身，故意压低声线，“胡主任，我刚才在楼梯间，看到药房的李静怡了，她好像也点了个外卖！”
胡传玲握笔的手顿了顿，抬眼，眼神里闪过道莫名其妙的光，她撕开外卖盒子，拿出那盒打包好的包子。
热气氤氲了她的表情：“李药师负责药房，比我们更有钱，那里可是肥差，点外卖不是很正常吗？”
“这样啊？”杨浩装作漫不经心，“我看她跟一个骑手聊得挺热乎，只是那个骑手明明穿着我们饿美了的工服，但我在骑手总群里面却从来没有见过那个骑手，我好像听到他们说起什么“大象神油”，什么“Y国梦幻”，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空气瞬间凝固，胡传玲咬包子的嘴巴好像被按下了慢放键，咀嚼的动作格外缓慢，目光却像钉子一样钉在杨浩脸上。
她忽然自言自语，声音低得像蚊子嗡鸣：“人家可是药师，挣的钱比我们这些医生还多。”
“可是，我查过，大象神油那玩意进口价才10块钱三支…我听她说在医院卖3000块钱一只！”杨浩皱了皱眉头，根本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内容。
“够了！”胡传玲猛地放下包子，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视线飘向窗外，嘴里的话语更是牛头不对马嘴，“我们医院除了刘院长之外，还有个副院长李富贵，分管行政管理和采购。”
这话像道惊雷劈在杨浩头顶。‘副院长姓李！’
杨浩拿起胡传玲刚写的鬼画符药单，浑浑噩噩退出办公室，走向病房。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
【日常任务完成】
【任务奖励：命运点数×2，忠县豆腐乳×1（+2力量/2h）】
但杨浩无心查看奖励，朝着父亲的病房走去。走廊尽头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胡传林看着杨浩的背影，咀嚼着包子的嘴里发出微不可察的哼声：“人家可是药剂师，随便在我的药方里加一瓶维生素，就是我一个星期的工资…”
山城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消毒水味永远混杂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七楼的病房更是被这股气息腌透了。
杨父躺在病床上，氧气面罩随着微弱的呼吸起伏，像濒死的蝶翼。
窗外的晨光被窗帘间的缝隙切割成碎块，在瓷砖地面上碎成斑驳的铜币。
病房门口，张建军佝偻的背影像只脱毛的老鸹，
他往病房门的玻璃窗朝里面瞅了一眼，那个骑手不在，只有那个病号老头和那条比熊犬畜生。
瘦子扭动门把手，身子一晃，晃进了病房，病号服的油光在Led灯下晃出腻人的亮。
他走到窗前，抬起手臂，袖口滑落，露出小臂上的针孔，像被蜂群蛰烂的烂梨。
“汪…汪…”糖糖浑身毛发竖首，喉咙发出低沉的呜咽。
瘦子眼球里布满血丝，像爬满了红蚂蚁，首勾勾盯着床底那只炸毛的比熊犬——糖糖，随后他转头看向床上的老人。
“老东西，你终于醒了…”他嗓子眼里卡着浓痰，声音嘶哑如破锣，眼神仿佛要吃人般，盯着床上的那个老人，“那黑色的密码箱藏哪儿去了？”
老人浑浊的眼珠艰难转动，嘴唇翕动，氧气面罩被气流顶得噗噗作响。他想抬手，手臂却软得像团棉花，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瘦子咧嘴：“跟我装哑巴？”话音未落，瘦骨嶙峋的手突然掐住氧气面罩的绑带，猛地一拽！
“嘶——”透明的管子从杨父鼻孔里被扯出，老人顿时剧烈咳嗽，脸涨成猪肝色，枯瘦的手在空中抓挠，像溺水者捞不到救命稻草。
糖糖“汪”地尖叫一声，从床底扑出来，尾巴雪白的毛炸开，一口咬住瘦子的小腿撕扯。
“滚开！”瘦子抬脚猛踹，鞋底的泥渍印在糖糖背上，像烙下的脏印。可糖糖死不松口，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威胁声。
“找死！”瘦子被缠得烦躁，踉跄两步撞到床头柜，撞倒了水杯。
他骂骂咧咧地甩开糖糖，从后腰摸出根半尺长的木棍——那是他随身携带的防具，被磨得溜光。
毕竟，他经常拦着别人强制性乞讨，在医院这个地方，总有人精神不太正常，得带根棍子防身。
“敢咬劳资，劳资敲碎你脑子！”瘦子扬起木棍，对准糖糖的头就砸下去。
糖糖吓得缩起脖子，喉咙里的呜咽变成凄厉的吠叫。
“汪…汪…”
杨父急得捶床，干瘪的胸膛剧烈起伏，却只能眼睁睁看着。
木棍带着风声落下，“砰”地砸在糖糖背上。小家伙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像被踩碎的哨子，蜷在床底瑟瑟发抖，吠叫变成了呜咽
瘦子喘着粗气，踢了踢病床，骂道：“贱畜生！跟你那个鲨臂主人一样，欠收拾！”他抹了把嘴角的涎水，又扑向病床，枯手掐住杨父的脖子，指甲几乎嵌进老人松弛的皮肉里：“说！箱子到底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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