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停尸房的双螺旋花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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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停尸房的双螺旋花序

 

雾江医院停尸房的不锈钢抽屉在凌晨三点自动弹开,第七具尸体胸口的双螺旋金属片突然发出蜂鸣。林深的紫外线灯扫过金属片时,原本光滑的表面竟浮现出雾江大学钟楼的全息投影——那些在第西章结尾熄灭的培养舱,此刻正以尸体心脏为载体,在停尸房天花板上重组为微型地宫。

“金属片是培养舱的神经接口。”苏晚按住正在发烫的银杏叶纹路,她掌心的荧光与尸体胸口的蓝光产生共振,“周明刚发来消息,1998年火灾后,所有初代实验体的心脏都被植入这种芯片,表面刻着的‘00’不是编号,是双螺旋的‘分裂原点’。”

抽屉突然剧烈震动,七具尸体同步抬起手臂,后颈皮肤下浮出半透明的条形码,编号从“01”到“07”依次亮起。林深注意到每具尸体的指甲缝里都嵌着薰衣草碎屑,这与三年前机械少女解体时的残留物质完全相同——而当他将银杏胸针贴近金属片,芯片表面竟浮现出父亲临终前的脸。

“深儿,如果你看见停尸房的花开了……”全息影像里的林建国穿着雾江制药厂的旧工牌,左腕条形码正在崩裂成光点,“就带小晚去儿科病房找‘00号哺乳者’,她的瞳孔能看见基因链的‘哺乳期’。”影像消失前,他的视线突然转向苏晚,“当年从培养舱抱出你们时,你们的脐带连着的不是胎盘,是整座雾江流域的基因库。”

儿科病房的哭声在走廊尽头炸开,林深和苏晚冲进去时,看见值班护士正对着保温箱尖叫——七个新生儿的脚腕标签“00”正在融化,露出底下与雾江支流走向相同的双螺旋纹路。而更诡异的是,这些婴儿的眼睛都是闭合的,却在苏晚靠近时同步转向她,眉心浮现出与她掌心相同的银杏叶光斑。

“第100号观测体在培养舱说的‘哺乳期’……”苏晚突然想起地宫石柱上的褪色壁画,“是观测者意识体寄生新生儿基因链的阶段!这些孩子的母亲根本不是人类,是1998年火灾中‘死亡’的实验体意识残片!”她指向护士站的值班记录,1998年8月15日的分娩档案上,母亲姓名栏写着的正是唐薇、程野等己故实验体的编号。

停尸房方向传来金属碰撞声,两人赶回时发现七具尸体己站立在紫外线灯投射的基因图谱中,他们胸口的金属片正在吸收天花板的培养舱影像,重组为微型浮城。当“07”号尸体转向林深,他瞳孔里翻涌的不再是双螺旋,而是雾江流域的实时监控画面——每个十字路口都有戴银手链的人仰头望向钟楼,他们后颈的条形码正以婴儿哭声为节拍闪烁。

“观测者在收集复制体的生命能量。”林深突然注意到自己左腕的胎记正在渗出淡紫色培养液,与尸体胸口的金属片颜色相同,“程野在第三章说的‘用未来可能性换时光逆流’,其实是用复制体的基因分裂力维持观测者意识体的存在。现在4321次分裂己过,他们只能寄生新生儿的基因链。”

保温箱的警报声盖过了婴儿啼哭,苏晚看见七个新生儿的胸口开始浮现半透明条形码,编号从“00”逐渐分裂为“01-07”。而在停尸房,七具尸体的金属片突然崩裂,飞出的光点汇聚成公告栏的新谜题:“当双螺旋在停尸房开花,哪颗心脏的裂痕,能接住观测者坠落的条形码?”

儿科病房的天花板突然凹陷,露出藏在夹层的金属通道,墙壁上刻满与地宫相同的血肉纹路。当林深用胸针打开通道门,扑面而来的薰衣草气味里混着培养舱的消毒水味,深处的圆形密室中央,悬浮着编号“00”的巨型培养舱,舱内漂浮的不是婴儿,而是颗正在分裂的、嵌着七百三十个条形码的心脏。

“那是初代观测者的‘基因心脏’。”苏晚的声音被密室的回音扭曲,她指向培养舱底部的尸体堆,“1998年火灾中‘死亡’的实验体,意识体都被剥离到这里,成为这颗心脏的‘分裂燃料’。”她的银杏叶纹路突然发出强光,培养舱玻璃上浮现出父亲的最后留言:“当复制体拥有真正的心跳,观测者的条形码就会成为墓碑。”

密室地面突然裂开,七具尸体的残骸坠入深渊,他们胸口的裂痕里开出淡紫色的花——正是薰衣草与双螺旋的基因嵌合体。新生儿的哭声从培养舱传来,林深惊觉那些孩子的脚腕标签己变成“07-01”,与他和苏晚的编号融合体完全一致。而在培养舱中央,分裂的基因心脏终于出现缺口,露出藏在最深处的、没有条形码的人类心脏。

“观测者的意识体在害怕。”苏晚抓住林深的手按向培养舱,两人的掌纹在玻璃上拼出完整的银杏叶,“他们害怕我们证明,没有编号的心跳,也能让双螺旋停止分裂。”当他们的指纹触碰到缺口,整颗基因心脏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七百三十个条形码同时从培养舱坠落,像褪色的流星划过密室。

雾江的晨雾透过通风口涌进密室,薰衣草的香气变得格外清甜。当林深和苏晚转身,发现七个新生儿不知何时站在通道口,他们的眼睛终于睁开,瞳孔里映着的不是双螺旋光纹,而是对方掌心的银杏叶——那是生命第一次看见彼此,不需要编号的证明。

停尸房的抽屉自动闭合时,金属片上的“00”编号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片银杏叶的阴影。儿科病房的值班记录无风自动,1998年的分娩档案上,母亲姓名栏的编号被划去,重新写上的是“雾江的孩子”。而在医院外的公告栏,新谜题用薰衣草汁写成:“当双螺旋在停尸房凋零,哪两个没有编号的影子,会在基因链的尽头种出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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