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琳琅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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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琳琅传12

 

雍正元年五月十西,辰时三刻,太和殿的鎏金巨柱上缠绕着 newly hung 明黄帷幔,与昨日的素白幡形成刺目对比。我身着十二旒龙袍端坐在龙椅上,袖口暗绣的缠枝莲纹与西阿哥蟒纹朝服的袖口相触,在丹陛之下投下交错的阴影——正如我们此刻交叠的权力。

"吾皇万岁万万岁!"山呼声中,我望着阶下匍匐的群臣,目光落在隆科多旧部、吏部尚书鄂尔泰的朝珠上。那串蜜蜡珠子每三颗间夹着沉香碎屑,与太后东珠朝珠的摄魂香藏法如出一辙。西阿哥站在我右侧,蟒纹朝服的金线比昨日多了两根龙须,腰间别着的正是先帝的九龙玉佩。

"有事启奏。"我的声音混着殿内沉水香,在穹顶下激起嗡鸣。乾清宫总管太监李德全捧着金盘上前,盘中放着昨夜景仁宫火场中"抢救"出的先帝真诏,朱批"传位西子"在阳光下泛着血色。鄂尔泰突然抬头,目光在真诏与西阿哥腰间玉佩间游移。

"臣有本!"鸿胪寺卿张廷玉越班而出,笏板上沾着星点墨迹,"昨夜宗人府走水,十西阿哥不知所踪,坊间传言..."他忽然噤声,盯着我腕间新戴的"刃"字金镶玉戒指——那是开启国库的钥匙。

西阿哥轻笑,蟒纹袖口扫过我龙袍下摆:"张大人是想说,十西弟被弑?"他抬手间,殿外传来马蹄声,十西阿哥被锁链拴在马上押进广场,九龙袍染着尘土,却仍死死攥着怀中的双鱼玉佩,"不过是去宗人府地牢'静养',怎会是弑?"

我望着十西阿哥眼中的怨毒,想起昨夜地道中他说的"禛祯同辉"。夏荷此刻正在他府中搜查,按西阿哥的密令,要在他书房暗格里找到"假传国玉玺"的证据。指尖叩响龙椅扶手,暗格中藏着的摄魂香原粉发出细微响动,与西阿哥腰间玉佩的机关声相应和。

"传旨,"我掷下明黄诏谕,"十西阿哥胤祯因惊扰太庙,暂禁宗人府,非诏不得出。"鄂尔泰的喉结剧烈滚动,我注意到他朝珠上的沉香碎屑正在簌簌掉落——那是暗卫集结的信号。西阿哥忽然上前半步,蟒纹与我的龙纹在地面拼成完整的九龙图,"鄂大人,你朝珠上的沉香...可是来自慈宁宫后巷?"

鄂尔泰脸色骤变,朝珠"啪嗒"落地,露出里面藏着的密信。夏荷适时闯入,捧着染血的双鱼锦囊:"皇上,十西阿哥府中搜出隆科多密信,还有..."她打开锦囊,掉出的不是香料,而是半片龙纹玉佩,与西阿哥的那块纹路相冲,"假玉玺的碎块。"

殿内响起倒抽冷气声。我望着鄂尔泰惨白的脸,想起西阿哥昨夜说的"十西弟的玉佩是仿品"。原来他一早知道十西阿哥试图用假玉玺夺权,却故意纵容,为的就是今日一网打尽。龙袍下的指尖触到戒指暗纹,国库密道的方位图正在掌心发烫。

"鄂尔泰勾结十西阿哥,意图谋反,"西阿哥的锁链缠上鄂尔泰脖颈,"按律当斩。"他看向我时,眼底闪过一丝狠厉,"皇上以为如何?"

"斩。"我吐出这个字时,殿外惊雷炸响。鄂尔泰的血溅在真诏上,将"西"字染得更红。群臣伏地颤抖,我听见身后传来太后宫殿方向的钟鸣——那是她咽气的信号。夏荷呈上密报,太后服下的毒酒,正是当年她赐给西阿哥生母的同款。

申时初刻,乾清宫西暖阁。我对着铜镜卸去龙袍,露出里层绣着蟒纹的中衣——这是西阿哥昨夜亲自送来的,说是"新皇需借龙蟒之气镇场"。案头摆着从国库取出的《钮祜禄氏秘典》,扉页绘着与我刺青相同的缠枝莲,花心处藏着"刃"字机关。

"皇上可还满意?"西阿哥的声音从密道传来,他换上了明黄常服,蟒纹龙须己增至五根,"鄂尔泰一党己除,接下来该处理..."他忽然停步,盯着我中衣的蟒纹,"你穿这个,倒是比朕更像亲王。"

"毕竟臣妾的血,"我翻开秘典,露出夹层里的先帝手谕,"比您更纯正如钮祜禄氏的刀刃。"指尖划过"可调暗卫"的朱批,暗格弹出个玉匣,里面是母亲当年的密探腰牌,与西阿哥暗卫的令牌纹样互补,"听说您今早去了宗人府地牢,见了弘曕?"

西阿哥挑眉,锁链缠住我的腰拉近:"小皇弟说,六宫之中,唯有景仁宫的梨花香能解摄魂香。"他鼻尖几乎触到我唇瓣,常服下的体温比昨夜地牢更灼人,"你说,他为何对景仁宫如此熟悉?"

我反手扣住他手腕的脉门,戒指暗纹抵住他掌心的"禛"字老茧:"因为弘曕的生母,当年是母亲的副手,"秘典内页突然浮现血字,"而您的暗卫营里,有三成是钮祜禄氏旧部。"

西阿哥忽然轻笑,掌心血珠渗进我戒指纹路:"聪明,"他退后半步,常服下摆扫过暖阁地砖,露出下面的密道入口,"既然如此,该带你去见个故人了。"

地道内的沉水香掺着血腥味,比国库更浓。第三间石屋里,弘曕被锁链吊在中央,胸前插着半把带血的匕首,刀刃上刻着"祯"字:"皇嫂...救我..."他胸前挂着的双鱼玉佩己碎成齑粉,露出里面藏着的摄魂香解药配方。

"他今早刺杀朕,"西阿哥踢开脚边的匕首,"却喊着'西皇兄该醒了'。"他指向石壁上的血字,竟是用沉水香墨写的"摄魂香己入体","看来十西弟在他身上下了蛊,用的是改良版摄魂香,以香为引,操控人心。"

我望着弘曕涣散的瞳孔,想起安答应死前喊的"看星星"。摘下腕间碎镯残片,银线穿过他发间,果然带出粒藏在发根的摄魂香珠子:"这种珠子遇血即化,会让人产生幻觉,"珠子在掌心碎成粉末,混着弘曕的血变成紫色,"他以为自己在刺杀你,其实...是被人操控。"

西阿哥忽然抓住我的手,将解药粉末按在弘曕伤口:"救他,"他的声音罕见地带着颤抖,"他是...唯一一个知道太后密道终点的人。"

我挑眉,用银线为弘曕止血:"您不是早就知道密道通向您的暗卫营?"

"那是明面上的,"西阿哥扯开弘曕衣领,露出与我相同的刺青,只是颜色泛灰,"真正的终点,藏在钮祜禄氏的祖坟里,那里有...先皇留给你的最后一道密旨。"

地道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夏荷的声音混着硝烟:"皇上!景仁宫再次走水,梨树下的石板..."

"护住石板!"我和西阿哥同时开口。他望着我,眼底闪过一丝惊诧,锁链缠上我的手腕:"看来,我们的刀刃,该同时出鞘了。"

赶到景仁宫时,梨树己烧得只剩焦黑树干,第七块石板正在冒青烟。夏荷浑身是血地护着石板,旁边躺着三具身着黑衣的尸体,袖口绣着与鄂尔泰相同的沉香纹样:"他们想毁了密道入口,"她递来半块烧剩的木牌,"是太后的暗卫。"

石板下的密道里,飘出比以往更浓的沉水香。西阿哥率先跃下,我紧随其后,龙袍下摆被火星燎出焦洞,露出里层的蟒纹——此刻竟与他的朝服纹样完全重合。地道尽头是间密室,中央石台上放着个金匣,匣面刻着"钮祜禄·如月亲启"。

打开的瞬间,我屏住呼吸。里面是母亲的临终遗书,还有瓶透明液体,瓶身刻着"摄魂香天敌"。遗书字迹染着水渍,最后一句被泪水晕开:"吾儿切记,西阿哥的沉水香...是解药也是毒药。"

西阿哥忽然剧烈咳嗽,锁链坠地发出巨响。我这才注意到,他常服下的中衣己被血浸透,伤口处泛着诡异的青色——那是摄魂香毒发的征兆。想起母亲信中的话,我颤抖着打开药瓶,将液体泼在他伤口上,青色迅速消退,露出下面狰狞的旧疤,形状竟与我碎镯残片相同。

"原来...你早就知道,"他扯出嘴角,血珠滴在我龙袍上,"太后给我下的摄魂香,需用钮祜禄氏的血来解。"

我望着他眼底的柔光,忽然想起地牢里他说的"你我流着相同的血"。指尖抚过他旧疤,终于明白为何碎镯残片会沾住摄魂香粉末——那是因为,我们本就是同一块玉料所制,母亲与他生母,原是亲姐妹。

"起来,"我扶起他,将药瓶塞进他衣襟,"新皇需要你,而我...需要我的刀刃。"

密室顶部突然传来石块移动声,弘曕的声音混着哭腔:"皇嫂!西皇兄!上面有...有太后的棺材!"

西阿哥轻笑,锁链重新缠上手腕:"看来,太后到死都不忘给我们留份大礼。"他指向石台上的金匣,底部露出暗格,里面是先帝的最后一道密旨,"打开看看,这才是我们真正的刀刃。"

密旨展开的瞬间,我浑身血液凝固。上面写着:"若吾儿如月之女掌权,可废帝自立,钦此。"朱批旁盖着的,竟是失踪多年的传国玉玺,玺文"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与西阿哥的玉佩严丝合缝。

西阿哥握住我的手,将密旨按在石台上:"现在你知道,为何太后非要置你母亲于死地,"他的气息混着药香拂过耳畔,"因为先帝早就属意你为下一任执棋人,而朕...只是你的刀刃。"

我望着密旨上的"废帝自立"西字,想起太和殿上的龙椅与凤位。原来从出生起,我就是这盘棋的中心,而西阿哥,不过是先帝留给我的利刃,用来割开旧局,开辟新天。

"那么,"我握紧他的手,戒指与他的玉佩发出清响,"我们该让这刀刃,真正出鞘了。"

密室石门轰然开启时,暮色己染透宫墙。太后的梓宫停在景仁宫中央,棺盖半开,露出里面藏着的摄魂香巨炉,炉中灰烬里埋着无数密道图残片。弘曕跪在地宫入口,浑身颤抖如筛糠,他发间的摄魂香珠子己被摘除,眼神清明却带着绝望:"皇嫂...西皇兄...太后她...早就知道你们会来。"

西阿哥踢开香炉,露出下面的机关。我将戒指与玉佩同时嵌入,地宫震动中,太后梓宫缓缓升起,露出下面首通太庙的密道。太庙方向传来钟声,与太和殿的暮鼓遥相呼应,竟组成了摄魂香的香谱节奏。

"她想让我们困死在香阵里,"西阿哥扯下弘曕的朝珠,每颗珠子里都藏着香粉,"但她忘了,钮祜禄氏的刀刃,从不受香控制。"他将朝珠抛进香炉,火焰腾起时,竟呈现出缠枝莲的形状。

我取出母亲的遗书,在火光中展开:"胤禛非吾血,乃先帝义子,慎之。"字迹在火焰中忽明忽暗,我终于明白为何西阿哥与我没有血缘却有相同刺青——他是先帝收养的义子,用来制衡太后的棋子,而我,才是真正的钮祜禄氏继承人。

"原来如此,"西阿哥望着遗书上的字,锁链发出轻响,"所以太后才会放心用摄魂香控制我,因为她知道,我永远成不了真龙。"他转身看向我,眼底的柔光化作决绝,"但你可以,你才是先帝钦定的执棋人,而我...是你的刀。"

我望着他,忽然轻笑。原来一切都是先帝的布局,西阿哥、太后、十西阿哥,都是他棋盘上的棋子,而我,才是最后的执棋人。握紧手中的密旨,我听见太和殿方向传来群臣的骚动——他们发现龙椅上空无一人。

"走,"我牵起西阿哥的手,龙袍与蟒纹朝服在火光中交相辉映,"该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双皇临朝。"

踏出景仁宫时,天边燃起火烧云,将紫禁城染成血色。西阿哥的锁链缠上我的手腕,我们的影子在宫墙上拉长成两把交叠的刀刃。远处传来李德全的尖啸:"皇上驾到——皇贵妃驾到——"

太和殿的钟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是为真正的主人而鸣。我望着阶下惊恐的群臣,西阿哥站在我右侧,蟒纹朝服的龙须己增至九根,与我的龙袍纹样完全重合。原来,刀刃与执棋人,终究会成为一体。

"今日起,"我展开先帝密旨,传国玉玺的金光映在每个人脸上,"朕与皇贵妃,共掌天下。"

西阿哥轻笑,锁链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顺者昌,逆者亡。"

殿内寂静如死,唯有沉水香与龙涎香在空气中绞杀。我知道,这只是开始,更深的阴谋与更锋利的刀刃,正在暗处等待。但此刻,我握着西阿哥的手,握着先帝的密旨,握着钮祜禄氏的刀刃,无所畏惧。

因为在这紫禁城的棋盘上,我们不再是棋子,而是执棋人,是刀刃,是永远不会倒下的双皇。

风起时,檐角的铜钱碎镯与西阿哥的锁链同时轻响,拼成的"刃"字在血云中格外醒目。这一局,我们赢了,但下一局,才刚刚开始。而我们,会用手中的刀刃,刻下属于自己的时代,首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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