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仙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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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仙剑1

 

庆元十八年谷雨,酉时三刻。青阳城朱雀大街的梧桐叶沾着新雨,在暮色里泛着油光。林悦攥着半块芝麻糖,鞋跟在青石板上敲出急促的节奏——她记得剧情里,李逍遥此刻该在悦来客栈后街与人决斗,可眼前这堆指指点点的人墙,分明把时间线推前了两个时辰。

"都让让!"她踮脚拨开汗津津的衣襟,鼻尖钻进劣质胭脂混着蒜香的气味。人墙中央的少年单脚踩着半块碎砖,月白衫子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悬着的半块羊脂玉佩,正是系统007标注的"关键道具:纯阳剑穗"。

"本大侠五岁斩蛇,十岁屠狼,十五岁便在终南山巅立剑惊鹤!"少年声如裂帛,惊飞了檐角栖息的麻雀,"尔等竟说我耍把式卖艺?"他手腕翻转,三尺青锋突然出鞘三寸,寒光映得围观老汉的铜烟袋叮当落地。

人群中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几个挎竹篮的妇人忙不迭后退,竹篮里的豆腐脑晃出白花花的汤汁。林悦注意到他握剑的姿势:食指微屈扣住剑格,正是《纯阳剑诀》里"惊鸿照影"的起手式——这说明剧情尚未崩坏,李逍遥此刻还未遭遇师门变故,仍是那个眼高于顶的纯阳宫嫡传弟子。

"宿主请注意,目标人物好感度当前37%,低于警戒线需触发剧情干预。"系统007的电子音在脑海里响起,林悦右耳后的芯片微微发烫,"当前世界线偏移值15%,建议使用'知己话术'模板。"

她深吸口气,挤出两分担忧三分好奇的神情:"公子的剑穗坠着三枚银铃,可是终南山纯阳宫的制式?"这话像块投入湖心的石子,少年猛地转头,剑柄上的银铃发出细碎的清响。

他上下打量眼前的少女:鸦青鬓角沾着片梧桐叶,月白衣裙洗得泛白,却在领口处绣着半枝水墨兰花——这是江南士族女子的常见纹样。"你识得纯阳宫?"他的语气终于褪去几分戾气,剑尖却仍指着地面,在青石板上划出火星。

"三年前在扬州见过贵派首席弟子斩江救船,"林悦往前半步,故意让袖口拂过他的剑穗,"那剑穗晃动时的声响,与公子的分毫不差。"她没说谎,只不过那个"扬州"是三天前系统导入的剧情记忆,而此刻她需要让这个傲气的少年相信,自己是个懂得江湖规矩的"自己人"。

李逍遥的瞳孔微微收缩,银铃突然发出连续清响——这是纯阳宫独门警讯。他手腕翻转,长剑己然归鞘,指尖却悄悄扣住了袖中柳叶镖。街角茶馆二楼的竹帘后,三道黑影正顺着飞檐移动,靴底的铁钉在瓦面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公子身后房顶上有水渍脚印,"林悦突然压低声音,"三个人,鞋底钉着梅花纹铁钉。"她耳后的芯片正在快速解析画面:左侧屋顶的瓦当缺了两角,正是《江湖百怪录》里"梅花盗"的标记。系统提示好感度飙升至45%,她知道自己赌对了——这个时代的江湖人,最吃"懂行"这一套。

李逍遥的后背骤然绷紧,作为纯阳宫重点培养的弟子,他自然听说过梅花盗的名号。这伙专劫名门弟子的盗匪,三个月前刚在衡山脚下剁了泰山派三弟子的三根手指。他突然抓住林悦的手腕,指腹触到她掌心薄茧——不是寻常闺阁小姐该有的触感。

"跟紧了!"他突然发力,带着她窜进旁边的巷口。青砖墙边堆着半人高的柴垛,腐木气息混着青苔味扑面而来。身后传来瓦片碎裂声,三道黑影如夜鸦扑落,腰间牛皮袋里装着的,正是江湖人闻之色变的"软骨散"。

"小心!"林悦突然拽住他的袖口,系统在视网膜上投出红色预警——右侧黑衣人袖口藏着淬毒短刃。李逍遥本能地旋身挥剑,青锋划破夜色的瞬间,她清楚看见剑身上流转的淡金色纹路,正是纯阳宫"庚金剑意"的具象化。

第一波攻击被劈开的刹那,三道黑影突然散开,成三角阵型包抄。中间那人突然甩出九枚透骨钉,破空声像极了秋夜的催命符。林悦后背抵着潮湿的砖墙,指尖在腰间暗格上连按三下——这是系统兑换的"刹那芳华",能冻结周围三息时间。

时间突然变得粘稠,透骨钉悬在半空,像被凝固的黑色雨珠。李逍遥的剑尖正指着左侧黑衣人的咽喉,他眼中的惊诧清晰可见——这个陌生少女居然会使用传说中的"时间类法器"。林悦趁机将早就准备好的药粉洒向地面,那是系统出品的"踏雪无痕粉",能掩盖追踪气息。

"三息后往左前方第三间民宅,"她抓住李逍遥的手腕,将掌心的药瓶按进去,"瓶中是解软骨散的解药,含在舌下。"时间流速突然恢复,透骨钉擦着李逍遥的发梢钉进砖墙,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

他来不及细想,本能地按她指引的方向窜去。巷口传来黑衣人咒骂声:"追!那小娘子身上有纯阳宫的玉佩气息!"李逍遥听得真切,手中药瓶突然发烫——刚才肢体接触时,他分明看见她领口处闪过半块玉佩的光泽,和自己腰间的剑穗玉佩纹路相似。

民宅后院的狗突然狂吠,两人翻上青瓦时,林悦突然脚下打滑。李逍遥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借力将她拉上屋脊,却在触到她后颈时猛地怔住——那里有片淡红色的胎记,形状竟与纯阳宫秘典里记载的"命星印记"分毫不差。

"别发呆!"林悦扯着他的衣袖跃上更高的飞檐,系统提示好感度突破60%,但后方的追兵明显增多,街角灯笼次第亮起,巡城卫的梆子声敲得人心慌。她突然想起剧情里,李逍遥今夜会丢失纯阳剑穗,而这正是他被逐出师门的导火索。

"你的剑穗给我!"她突然伸手,在李逍遥错愕的目光中拽下那半块羊脂玉佩。系统界面弹出提示:"关键道具获取,世界线偏移值降至5%。"后方追来的黑衣人突然发出兴奋的呼哨,显然误将她手中的玉佩当成了纯阳宫秘宝。

"你疯了?"李逍遥差点从瓦上摔下去,看着她将玉佩塞进怀里,"那是师门信物!"他突然注意到,她塞进的位置正是心口,单薄的衣衫下,心跳声透过布料传来,竟与他手中剑穗的频率隐隐共振。

"追兵想要的是这个,"林悦指着玉佩,系统在视网膜上显示追兵距离不足二十丈,"你带我去城西破庙,那里有地道通向城外。"她没时间解释,只能搬出剧情里的安全点——破庙的老槐树,正是三天后李逍遥遇见神秘剑客的地方。

两人在屋顶奔行时,林悦突然感觉芯片传来灼烧感。系统紧急提示:"检测到世界线自主修正,破庙地道将于半炷香后坍塌,建议前往悦来客栈后厨密道。"她立刻改向,袖口的系统终端发出几乎不可闻的蜂鸣。

悦来客栈的后厨飘出葱油香,李逍遥踹开柴房木门的瞬间,林悦己经找到地砖下的铜环。密道里飘着经年的霉味,她摸出系统兑换的荧光石,淡绿色的光芒映出石壁上的剑刻——正是纯阳宫前任宫主的"惊鸿十三式"残篇。

"你究竟是谁?"李逍遥终于按捺不住,剑尖抵住石壁,将她困在墙角。近距离下,他能看清她睫毛上沾着的夜露,还有唇角那颗若隐若现的痣。刚才在房顶奔逃时,她的发丝扫过他的手背,带着雨后青苔的清冽气息。

林悦凝视着他眼中跳动的荧光,知道此刻必须给出半真半假的答案:"我姓林,来自...来自终南山脚下的隐世家族。"她故意露出后颈的胎记,"十年前,贵派一位长老曾在我家乡避过追杀,他说若见着戴剑穗玉佩的人,便要助他渡过劫难。"

这个谎言天衣无缝,因为系统资料里,李逍遥的师尊确实在十年前游历过江南。他的眼神瞬间软化,剑尖垂落三寸:"那位长老...可是姓陈?"见她点头,他突然转身,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家师正是陈长老座下首徒。"

密道深处突然传来石块崩塌声,林悦知道追兵己炸开地道入口。她拽着李逍遥往深处跑,荧光石的光芒突然映出前方石壁上的剑痕——七道剑痕呈北斗状排列,正是触发隐藏剧情的关键。

"用你的剑刺向天玑星位!"她紧急调用系统资料,李逍遥本能地挥剑,青锋入石三寸的刹那,地面突然裂开条细缝,腐叶和泥土的气息涌了上来。身后传来黑衣人骂娘的声音,最近的那个己经转过拐角,手中弩箭正对准李逍遥后心。

"小心!"林悦突然扑过去,系统终端在最后一刻弹出防护盾。弩箭擦着她的上臂飞过,布料撕裂声中,露出底下淡金色的纹路——那是系统植入的能量屏障,在这个世界看来,却像极了传说中的"金刚不坏体"。

李逍遥的瞳孔骤缩,他终于明白为何这个少女能在闹市中精准找到他,为何能识破梅花盗的战术,为何连自己师门的剑诀都略知一二。此刻她半倚在石壁上,鲜血顺着手臂滴落,唇角却仍挂着淡淡的笑,像极了纯阳宫壁画上的护剑仙子。

"快走,"她推着他往暗门里钻,"出去后往西北方向,三里外有片竹林,我...我会在那里等你。"系统提示她能量即将耗尽,必须尽快脱离战斗状态。暗门在身后闭合的瞬间,她听见李逍遥的声音混着石块滚落声传来:"林悦!你等我!"

地道里的荧光石突然熄灭,黑暗中,林悦摸着怀里的剑穗玉佩,感受着上面残留的体温。系统界面显示:"李逍遥好感度72%,关键道具获取完成,世界线修正度98%。"她靠坐在潮湿的石壁上,听着远处追兵的叫骂声渐远,终于松了口气——接下来,就该按照剧情,让李逍遥在竹林里遇见改变他命运的神秘剑客了。

只是,当指尖触到后颈的胎记时,她突然想起系统初始任务里的那句话:"你是天选之人,唯有收集齐五枚剑穗玉佩,才能解开你与这个世界的羁绊。"而怀中这半块羊脂玉佩,正泛着若有若无的温热,像极了某个少年掌心的温度。

地道深处传来水滴声,一滴,两滴,混着远处巡城卫的梆子声,在渐浓的夜色里,谱成了这个江湖新篇章的前奏。林悦闭上眼,任由黑暗将自己包围,脑海中却浮现出李逍遥挥剑时的模样——那个桀骜不驯的少年,终将在她的干预下,走出与原著不同的轨迹,而她自己,又是否能在这既定的剧情里,找到属于自己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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