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折子的光在狭窄通道里摇晃,映得李逍遥剑穗上的平安花投出破碎的影。通道分岔口的石壁上,两道裂缝如狰狞的伤口,左侧传来地脉流动的闷响,右侧则飘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正是梅花盗“血河剑典”特有的铁锈味。
“苏瑶姑娘,你之前在通道里看到的脚印,”清瑶的红绳突然绷首,指向右侧通道,“是不是带着梅花纹的靴印?”她腕间的女娲族纹章在黑暗中亮起,“右侧的血腥味,和城隍庙那些余党身上的一样。”
苏瑶的身体突然僵硬,李逍遥敏锐地注意到她袖中滑落的碎布,边缘绣着的正是梅花盗的暗纹。他的剑尖无声出鞘,却在触及对方手腕时顿住——那里有道陈旧的剑伤,与他师尊当年在终南山留下的伤口一模一样。
“你是纯阳宫暗桩。”李逍遥的声音冷下来,剑穗玉佩与对方袖中玉佩产生排斥,“陈长老座下‘血梅组’的余党,对吗?”苏瑶的脸色瞬间苍白,方才的虚弱模样荡然无存,指尖己扣住袖中淬毒的梅花镖。
“李公子小心!”林悦的系统终端突然恢复,视网膜上显示对方体温异常升高——正是血蛊发作的征兆。她甩出破甲符的瞬间,苏瑶的身影己化作黑雾,露出通道深处的十二具青铜傀儡,胸口嵌着的,正是他们在城隍庙见过的“吞魂灯”。
“是血蛊傀儡!”清瑶的红绳缠住最近的傀儡,朱砂痣亮起灵蛇咒,“林悦,用终端碎片照他们的眉心!李公子,砍断连接傀儡的血线!”她的红绳突然被傀儡抓住,女娲族纹章在青铜表面激起火花,这才发现傀儡关节处缠着的,竟是赵灵儿替身的发丝。
李逍遥的诛魔剑划出庚金剑意,果然看见傀儡背后拖着半透明的血线,另一端连着右侧通道深处的祭坛。他咬牙斩断三根血线,傀儡顿时僵立,却听见祭坛方向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某个巨大的身影正在靠近。
“走左侧通道!”林悦的终端显示左侧地脉能量虽紊乱,却没有敌意反应,“右侧是梅花盗的血祭场,我们来不及了!”她拽着清瑶冲进左侧裂缝,李逍遥断后时,看见苏瑶的黑雾正融入祭坛,化作血河剑典的虚影。
左侧通道的石壁突然亮起星界符文,林悦的终端碎片与之共鸣,竟在地面投出三百年前的地脉地图。清瑶的红绳指着地图中央的亮点:“那是地脉核心,也是三族盟约的最初封印地。”她突然顿住,发现地图上的亮点,正是他们之前击败鳞甲兽的祭坛。
通道尽头的石门上,刻着与李逍遥剑穗相同的北斗纹。他将五枚玉佩按在凹槽,青铜门应声而开,扑面而来的,是混杂着灵蛇香与剑穗银铃的气息——竟与仙灵岛的女娲神殿如出一辙。
“这是……三族盟约的中枢?”林悦看着殿内悬浮的三族纹章,中央的星界罗盘碎片正在缓缓旋转,“系统提示赵灵儿的魂火就在这里!”她的终端碎片突然飞起,与罗盘碎片融合,竟在殿内投出赵灵儿的实时影像:她正站在仙灵岛的灵蛇窟,掌心托着完整的女娲石。
“逍遥哥哥,地脉核心的封印松动了!”影像中的赵灵儿眉心朱砂痣泛着红光,“梅花盗正在用替身血激活血河剑典,你们必须——”话未说完,影像突然扭曲,传来清瑶的惊呼声:“林悦,你的终端在吸收地脉能量!”
李逍遥转身,看见林悦的身影正在半透明化,终端碎片与地脉核心产生共鸣,后颈的星界印记亮如白昼。他突然想起在剑冢看见的壁画,当年的星界使者正是在此处将神魂封入地脉,而林悦,正逐渐与三百年前的自己重合。
“清瑶,用女娲石碎片稳定她的形体!”李逍遥将诛魔剑插入地脉核心,灭世剑鞘的流光顺着剑穗涌入林悦体内,“林悦,集中精神对抗地脉反噬!”他的星界纹路与她的印记产生共振,竟在殿内形成保护罩,挡住了苏瑶带领傀儡的追击。
苏瑶的身影在石门处显形,此刻她己换上梅花盗的黑袍,胸口嵌着的,正是从地脉核心偷走的“命劫”玉佩:“星界使者,你以为修复地脉就能阻止血祭?陈长老在纯阳宫布下的血河大阵,此刻己吸收了七十二个镇的生魂!”
清瑶的红绳突然绷断,她看着苏瑶手中的玉佩,终于想起《巫典》记载:“命劫玉佩需星界使者的血才能激活。”林悦的终端碎片此时正疯狂闪烁,系统界面显示:“世界线崩溃倒计时:00:15”,而唯一的选项,是用她的存在度换取地脉封印的永久稳固。
“李逍遥,清瑶,”林悦突然轻笑,指尖在终端上快速敲击,“记得去雷鸣镇接赵灵儿,她的魂火需要平安花温养。”她将星界罗盘的完整形态塞进李逍遥掌心,“三族盟约的真正力量,从来不是牺牲,而是——”
话未说完,她的身影己化作万千星光,终端碎片融入地脉核心,石门上的北斗纹突然全部亮起。苏瑶的命劫玉佩发出刺耳尖啸,十二具傀儡在星光中崩解,她惊恐地看着李逍遥手中的罗盘,终于明白自己终究是这场千年博弈中的棋子。
“林悦!”李逍遥的呼喊混着地脉轰鸣,清瑶的红绳接住了最后几点星光,发现那竟是林悦后颈的印记碎片。地脉核心的震动突然停止,石门后的星界罗盘恢复平静,却在中央留下个空缺——那是属于星界使者的位置。
“她用存在度修补了地脉,”清瑶的声音带着哽咽,红绳将星光碎片系在李逍遥剑穗上,“就像三百年前的星界使者那样。”她指向地脉地图,纯阳宫方向的黑雾正在散去,“但梅花盗的血河大阵还在,赵灵儿的魂火感应到,陈长老的残魂藏在——”
“剑冢的灭世剑鞘里。”李逍遥握紧罗盘,剑穗上的平安花突然重新绽放,“林悦说过,真正的盟约是并肩,所以——”他看向清瑶,后者的女娲族纹章与他的星界纹路产生新的共鸣,“我们去剑冢,用诛魔剑与剑鞘的共鸣,送林悦的星光回家。”
通道外的轰鸣声彻底消失,地脉恢复宁静。李逍遥摸着剑穗上的星光碎片,突然听见远处传来赵灵儿的呼唤,混着仙灵岛的涛声与雷鸣镇的魂灯清响。清瑶的红绳指向传送阵,那里映出的,正是剑冢万剑齐鸣的场景。
“走吧,”李逍遥将星光碎片贴近心口,星界罗盘在掌心发烫,“林悦用存在度换来了地脉的稳固,我们不能让她的牺牲白费。”他看向分岔口,右侧的血腥气己散,左侧的星界纹路正在召唤,“下一站,剑冢。去唤醒灭世剑鞘,也唤醒——”他眼中闪过坚定,“那个总在关键时刻出现的星界使者。”
清瑶点头,红绳缠上他的手腕,传送阵的流光中,地脉核心的壁画再次改变:李逍遥与清瑶并肩而立,剑穗与红绳之间,漂浮着点点星光,那是林悦留下的最后印记。而在星界的某处,系统界面终于不再冰冷,而是浮现出三个身影在江湖中踏剑而行的画面,伴随着剑穗与红绳的清响,以及永远盛开的平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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