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电台？楼上的调度室就有”布鲁斯接口道
柯登跟莫尔上楼去
半夜的冷风从门缝钻进来，吹得墙上的调度流程图哗啦作响。
娜塔莉握着长棍坐在窗边，看见站在一旁的布鲁斯，月光把他眼角的皱纹刻成深沟。
“你家人……是在市区变的吗？”她忽然问，声音轻得像怕惊醒什么。
布鲁斯扯出半截烟，却没点燃：“在购物中心，我老婆当时在买圣诞装饰。”他的喉结上下滚动，“那些东西不知道怎么打破了玻璃门，我正在停车场抽烟。”
“节哀，你知道附近的药店在哪里吗？”娜塔莉看着窗外墨色的森林，他们就像黑色的怪物在随风张开自己的利爪
“当然知道，明天我可以领你们去”布鲁斯打算看看这些人的身手，如果可以他想他也是时候离开这里，长时间的不接触人类，他觉得他的语言都要退化了，长久的孤寂也让他难耐
不到半小时莫尔哒哒的跑下楼
“电台能用，但是信号不好断断续续，等我们在离近点就好了，电视台我们应该不用去了”莫尔大喘气的说完
娜塔莉松了一口气，看来明天只需要去搜刮药店就行顺便看看有没有器具给卡尔文。
其他人都被安排去睡觉，娜塔莉依旧支起耳朵听着布鲁斯的动静，今夜她不会睡觉了，几次的凶险让她不再轻易相信任何人。
“去休息吧莫尔”娜塔莉踮起脚尖亲了一下莫尔的脸颊
“有事叫我，我的女王”莫尔笑着也回亲了一下
娜塔莉坐在沙发上闭目，实则耳朵在搜集各处的声响。
树林里虫子淅淅索索爬动的声音，猫头鹰在林间煽动着翅膀的声音，被无限放大传入耳朵。
众人的呼吸声也收入耳中，令她新奇又忘我，她在众人的表现只是跟男子一样力气大，反应迅速，这些都只是她收着力量，她也不想表现的太过怪异，急切的回去也是想让詹那抽血查看一下。
夜更深了，调度室里的挂钟指针卡在两点十七分，秒针的停顿像极了她悬在半空的心跳。
娜塔莉听见布鲁斯在隔壁隔间翻找东西的声响，金属碰撞声轻得像老鼠磨牙，却在她放大的听觉里震出清晰的轨迹——他在摸那把靠在墙角的猎枪。
她指尖的长棍悄无声息滑入掌心，鞋跟碾过地板缝隙时特意避开了那块会吱呀作响的木板。隔间门口的月光被切成两半，布鲁斯的影子正蹲在武器架前，猎枪的枪管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睡不着？”娜塔莉的声音突然刺破寂静，长棍前端己抵住布鲁斯后颈的衣领。
布鲁斯的动作僵住，缓缓举起空着的手：“枪膛里没子弹，我在找润滑油，我睡不着，想到明天跟你们一起行动，就准备擦拭一下猎枪”他侧过脸时，月光刚好照亮他夹在指间的半截烟——烟蒂上沾着干涸的血渍，“去年冬天被划伤时，血渗进了枪托缝里，不清理到时候不好开枪。”
娜塔莉的目光扫过猎枪木质枪托上暗红的斑痕，确实像极了凝固的血痂。她收回长棍，却没离开门口：“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布鲁斯低笑一声，从裤兜掏出个铁皮盒：“动手抢你们那点罐头吗？”他拧开盖子，里面是发黑的枪油，“我观察过你们走路的姿势，柯登的靴子内侧磨损严重，是长期负重奔跑的痕迹，莫尔握枪的手势像受过训练，食指第二节有老茧。你们比我见过的任何拾荒者都干净利落，我还指望能跟你们一起走，我受够了自己一个人”
“那么姑且信你”娜塔莉向他伸出手
布鲁斯回握
娜塔莉回身坐回沙发上，听着布鲁斯擦拭枪支的声音
闭起眼睛养神，她明天会跟着一起去找药品
晨光带着它独有的暖意，从调度室百叶窗的缝隙渗进来，在光洁的地板上投下斑驳光带。
布鲁斯从隔间出来时，猎枪己斜挎在肩上，枪托处暗红的血痂在晨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他特意用破布擦过枪身，金属部件在微光里映出冷硬的反光。
“达里尔跟我一起去，其他人守在这里”娜塔莉将半袋压缩饼干推给莫尔，目光扫过布鲁斯，“我们最多两小时回来。”
莫尔咬着饼干，指尖蹭过娜塔莉脸颊上未擦净的水渍：“小心，你们注意安全”
布鲁斯默不作声地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冷风裹挟着松针腐叶的气味涌进来。
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
通往小镇的公路被倒塌的广告牌截断，碎玻璃在晨光中闪烁如星。
娜塔莉踩着断裂的柏油路面，耳朵捕捉着远处灌木丛里窸窣的动静，是小动物在逃窜
“在三点钟方向。”布鲁斯忽然压低声音，猎枪己端在胸前，枪管指向公路旁倾倒的邮筒。
娜塔莉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一截破烂的牛仔裤角从邮筒后闪过，布料上凝固的黑血像泼洒的墨迹。
娜塔莉握紧长棍，靴底碾过一块松动的水泥块，发出轻微的咔嚓声。
回应她的是一声短促的嘶吼。
一个半边脸烂成肉泥的丧尸从邮筒后扑出，指骨刮擦着金属邮筒发出刺耳的锐响。
达里尔的弩箭发射出去正中丧尸的头颅，腐肉混着碎牙溅在邮筒锈迹斑斑的铁皮上。
“箭发不错”布鲁斯夸赞的看着达里尔
达里尔没接话，踢开丧尸抽搐的躯体，枪管挑起丧尸衣兜里掉出的半截照片。
照片上是个抱着圣诞树的女人，笑容被丧尸化的血污浸得模糊。
他沉默地将照片塞回尸体衣兜。
布鲁斯喉结滚动了一下：“药店在前面第二个路口，以前我老婆常去那儿买维生素。”
他们穿过被藤蔓缠绕的报刊亭，药店的玻璃门早被撞碎，门框上还挂着褪色的“营业中”招牌。店内货架倾倒，药瓶散落一地，标签在霉菌侵蚀下变得模糊。
娜塔莉踢开一个滚到脚边的止咳糖浆瓶，目光扫过柜台后的处方药区到是还整齐的摆在哪里
娜塔莉趁扔出长棍，棍身插在一具丧尸的头颅里，此时还能看见棍身在微微颤抖。
丧尸手腕上戴着一个早己褪色的手表，表盘玻璃碎裂，指针永远停在了十点十七分。
“找卡尔文需要的药品，抗生素，退烧药，酒精棉球”娜塔莉说完走向药架上。
达里尔打开背包装着药品，娜塔莉警戒
离开药店时，娜塔莉瞥见柜台内侧刻着一行小字，被霉菌覆盖得模糊不清。
她用长棍刮去霉斑，露出歪歪扭扭的刻痕：“对不起我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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