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没事真的太好了！”瑞克上前一步，紧紧抱住娜塔莉，其他人也纷纷围上来，拥抱、拍肩，没抢到位置的人便去找莫尔问候。
娜塔莉任由他们簇拥着，感受着熟悉的体温和力道，嘴角的笑意终于真切了些。“我娜塔莉又回来啦，”她拍拍身边人的肩膀，又与米琼恩抱了个满怀，目光望向远处灯火初亮的联邦大厦，“你们辛苦了——我看联邦，好像比以前更好了。”
晚风穿过高墙的缝隙，带着城内隐约的人声和机械运转的低鸣，吹起她额前的碎发，也吹散了她身上的血腥。
瑞克的手臂还没从娜塔莉肩上移开，联邦内门的齿轮己发出沉重的转动声。探照灯的光柱被切割成碎片，透过缓缓开启的门缝漏出，照亮娜塔莉战术背心上凝固的血渍——那血点在白光下泛着暗紫，像某种干涸的浆果黏在织物纤维间。
“达里尔怎么样了？”娜塔莉率先打破拥抱，目光扫过瑞克身后的格伦。
年轻人眼圈泛红，喉结滚动着没说话，只是朝城内偏了偏头。
“亚伯拉罕和达里尔一起去的医疗区，亚伯拉罕没什么大碍，达里尔有点不太好”瑞克的声音压得很低，手掌仍搭在娜塔莉胳膊上，指尖能触到她袖管下未愈合的擦伤，“伤口感染愈合的地方错位，需要打断重新连接……”他顿了顿，视线掠过城墙上新架设的防御塔
他的话让娜塔莉心揪了起来
晚风卷着更清晰的机械轰鸣从门缝里涌出。
娜塔莉抬眼望去，联邦内部的景象比想象中更亮——主干道两侧的太阳能路灯排成首线，虽然亮度不均，却在废墟时代显得奢侈。
远处那栋被改造成联邦大厦的写字楼顶部，甚至亮着几扇窗户，玻璃映着暮色，像几颗警惕的眼睛。
“收割者应该都死完了吧”米琼恩的武士刀鞘在腰间轻撞，她望着风暴兵拖拽的担架，上面盖着染血的防水布
“应该都死完了，他们也真能蹦跶”娜塔莉扯了扯撕裂的袖管，露出的小臂在路灯下白得反光，“不是他们，亚伯拉罕也不能受伤”她的语气平淡，仿佛在说天气，首到柯登从皮卡后斗跳下时踉跄了一下，她才侧头瞥了眼这个西处都看着很感兴趣的样子，他盯着联邦内墙上喷涂的“秩序与新生”标语，手指还在无意识地插进裤兜。
“柯登，”娜塔莉突然开口，“跟紧莫尔，明天你在好好逛逛。”
话音未落，检查点守卫己上前接过担架。其中一人掀开防水布角，露出俘虏雾白的眼睛，随即猛地松手，布料滑落时发出哗啦声响。“这混蛋眼睛怎么回事？”
“是尸变前兆，带去安葬吧”瑞克按住守卫的枪口，“别让平民看见。”他转身时，路灯的光恰好照在他脖颈的旧伤疤上，那道痕迹在阴影里像条蜷缩的灰蛇。
娜塔莉跟在队伍内侧，靴底碾过路面上残留的消毒水痕迹——那气味混杂着铁锈和某种化学药剂的甜腻，盖过了她身上未散的血腥。她注意到街角阴影里有孩子探出头，却在看到她腰间的枪时猛地缩回，木板窗“砰”地关上，震落窗框上的积灰。
“联邦最近在搞‘净化周’，”格伦凑近她，压低声音，“所有非战斗人员都要做健康登记，连新来的猫都得打芯片。”他指了指远处巷口巡逻的无人机，黑色机身在灯柱间划过，摄像头的红光扫过墙面时，娜塔莉看见剥落的墙皮底下，隐约有旧时代的涂鸦——一个被划掉的笑脸，嘴角还滴着绿色的 paint。
“詹那博士在等你，快去吧”瑞克在医疗区大楼前停下，玻璃门感应开启的瞬间，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浓得呛人
娜塔莉点头，却在踏入大厅时顿住脚步。
天花板垂下的应急灯忽明忽暗，照亮走廊尽头的告示牌——上面用红色马克笔写着“警惕感染者二次变异”，旁边贴着一张模糊的照片，照片上的生物眼球突出，指甲长成弯曲的黑爪。而在告示牌下方，有人用更小的字涂鸦：“他们才是怪物”。
“娜塔莉？”米琼恩的手搭在她肩上，武士刀的寒光映着她半边脸，“达里尔在三号病房，你要先去看看吗？”
走廊深处传来金属推车的轱辘声，伴随着压抑的呻吟。娜塔莉望着那扇标着“医疗研究中心”的密封门，门把手上缠着黄色警戒线，线尾在气流中轻轻晃动
“先去见詹那博士”她收回目光，战术灯的光斑在地面划出一道颤抖的线
当她转身时，柯登正站在大厅玻璃门前，望着外面联邦的灯火。
男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贴在印着“欢迎回家”标语的玻璃上，像一道无法融入光明的暗痕。
晚风再次穿过高墙缝隙，这一次带来的不再是旷野的土腥，而是医疗区深处隐约传来的、某种金属器械碰撞的轻响，如同牙齿在黑暗中磨动的声音。
医疗区的空气像被拧干的海绵，每一口呼吸都带着消毒水与铁锈混合的涩味，而更深处传来的金属碰撞声，正以一种规律的频率叩击着耳膜——像是某具被拆解的机械在黑暗中低语。
“达里尔的手术安排在凌晨。”米琼恩的声音压得很低，武士刀鞘随着她的动作在瓷砖上拖出细微的摩擦声，“詹那博士说需要特制的骨钉，风暴兵刚从旧医院遗址找回来。”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娜塔莉战术背心上的血渍，“你身上的伤……”
“丧尸的爪子划的。”娜塔莉打断她，指尖无意识地蹭过袖管下未愈合的擦伤，那里的皮肤还残留着腐肉的酸臭，“比达里尔的情况好得多。”她的视线落在三号病房的磨砂玻璃上，门内隐约透出蓝紫色的医疗灯光，将门框切割成锯齿状的阴影。
“莫尔你先去看着达里尔，柯登跟我走吧”
莫尔点点头去找达里尔病房
瑞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拎着一个金属药箱，箱盖上沾着暗褐色的污渍。
他走到娜塔莉身边时，看着娜塔莉脖颈上的伤疤在应急灯的闪烁中忽明忽暗，“詹那博士在等你，他刚从隔离区出来。”
隔离区三个字像重锤敲在娜塔莉心上。联邦建立初期，隔离区曾是处理感染疑似者的地方，后来随着“净化周”的推行，那里逐渐变成了詹那博士的私人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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