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了下半夜。此时的小珍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皱小珍在睡梦中呓语着,似是被什么可怕的事情纠缠。梦中,她向山里走去,看到了前面是一棵几百年的老树下,她知道这棵树,这颗树结的果子就是野栗子,她常常和小伙伴们来这里捡野栗子吃,大树后面是一片梯形自留地,在自留地上面就是那一片梨园了,大树下是一条小路,大家去这片农田干活都要从这里过,小路外边下面是她奶奶的坟墓,每年清明爹爹都带她这里扫墓,小珍继续向前走,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向前走,要到哪里去,就好像前边有什么东西在召唤她一样,她来到了大树底下时看到了一个老奶奶,老奶奶问:“小珍儿,你这是想到哪里去呀”小珍回答说:“老奶奶我也不知道啊,就是感觉前面有人在叫我,”老奶奶温柔的说:“你既然不知道要去哪里,那在这里陪陪奶奶聊聊天行不行啊”小珍说:“可是老奶奶前面有人叫我,”说着小珍又迈开腿想走,老奶奶拉着小珍的手微笑的说:“小珍你不能再往前走了,前面有坏人,奶奶看见他们他起来了,你看不见他们,等你过去的时候就把你抓走”小珍东张西望的寻找,突然看到不是很远的前面有三个身影,指着他们说:“奶奶是那三个人吗”,老奶奶有些惊讶的看着小珍又有些着急说:“你能看到他们,快,快躲在奶奶的身后,不要让他们看到你”,说着就把小珍藏在了自己的身后,小珍轻声的说:“奶奶,那两个人好奇怪哦,戴着那么高的帽子,头发也那么长,还一个穿黑衣服,一个穿白衣服。中间那个老爷爷的脖子还挂着铁链子,咦,那个老爷爷我认识是村里的人,他还会编竹筐呢,这是被坏人抓走了,”老奶奶连忙捂住小珍的嘴不让她说话,看着三道身影走远了,老奶奶才说:“走,奶奶送你回村,”说完就拉着小珍往村里走去,送到碾米厂的时候,老奶奶说:“奶奶只能送你到这里了,你快回家去,不要回头,记住一首往前走,千万不要回头,”老奶奶严肃的叮嘱着,小珍看到老奶奶的神情,感觉有点不安,乖巧的点头说:“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奶奶,”说完小珍就往前走,走着走着就变成了小跑,然后是非常着急的快跑。突然,她猛地坐了起来,大口喘着粗气,冷汗浸湿了她的衣衫。她环顾西周,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眼神中满是惊恐,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门外的小狗汪汪汪的叫个不停。
听到了小狗的叫声,小珍彻底清醒了,自己是在床上,听到爹爹和妈妈的呼吸声,还有弟弟眨巴嘴的声音,慌乱的心渐渐的平静了下来,然后轻轻的躺下来闭上眼睛,后来在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
第2天玉娇夫妻仍然起得很早,关明帮忙烧猪食,玉娇煮早饭,今天玉娇做包子和馒头,做了两大锅,上次答应大外甥要做包子给他们吃,今天包起来等一下叫关明带过去给他们当午饭吃,黑芝麻馅甜甜的很好吃,自己今天也不要去了,反正实质上也帮不上什么忙,关明吃过早餐,拎着一大菜篮子馒头和包子,脚步轻快的去去往姐夫家,
玉娇去房间看着女儿和儿子都还没醒,就先去洗衣服了。老爷子吃过早餐也放牛去了,玉娇洗好衣服,喂了猪,女儿才起床,小珍洗漱后坐到桌子边,等着妈妈拿包子和粥给她,玉娇看着女儿吃的香,提心吊胆的心终于放下了,昨晚女儿也没有发生什么梦游的事情,应该没事了,这时小珍开口了:“妈妈,我昨天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碰到了一个老奶奶,”
玉娇好奇的问:“哦,你做什么梦啦,是梦到哪个老奶奶送吃的给你啦”玉娇半开玩笑的说,
玉娇解释的说:“不是梦到吃的,我梦到我自己上山了,然后我……这样……$@,然后……那样……$~&~……再然后老奶奶送我回来了”,小珍边吃早餐,边叽里呱啦的跟妈妈说了梦里的事情,然后又补充的说:“那个老爷爷我认识,是村里会编箩筐的那个老爷爷,他被那两个怪人抓走了,”
玉娇听了女儿讲解的梦,心下大惊,因为她出去洗衣服的时候,听到村民们在讨论昨夜那个编箩筐的陶师傅死了,连忙问道:“珍儿,你还记得那个老奶奶长什么模样吗”,
小珍立刻说:“我也说不清楚,她和凤奶奶一样比较瘦,背有一点点弯,说话也轻轻的很好听,还有她的脚好奇怪哦,她的脚好像很小,对了,老奶奶的脚和花奶奶的脚一样,我就记得这些了,”玉娇听了女儿的描述起身对小珍说:“小珍你先吃,妈妈去一趟凤奶奶家,吃完了你可以来找妈妈,”
“好的妈妈我知道了”,说完继续吃着自己的芝麻馅包子甜甜的真好吃。
玉娇拿了两个包子去了凤奶奶家,进门就看到凤奶奶还在吃早餐:“凤叔婆吃早餐呢,怎么没见大哥大嫂啊”
凤叔婆回答说:“他们起得早,吃了早饭上山干农活去了,我这几天身体不太舒服,就起得晚,所以现在才吃早餐,我呀是个病秧子,懒婆娘”苦笑的说。玉娇急忙说道:“哎呀,凤叔婆别这么说,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羡慕大婶,有你这样的好婆婆,我给你拿了俩包子,你吃吃看好不好吃,”
“你看你,你人过来坐坐就好了,陪我这老婆子聊聊天,我就很高兴了,你呀,老是拿东西给我,我又没有东西回赠你都不好意思了”凤叔婆客套的说,
“哪里的话呀?凤叔婆,哪次有事不都是找你帮忙的呀,我嫁来这么多年,院子里这么多人,就数你对我最好,你人善对我也颇多照顾,我都记在心里呢”玉娇诚心的说。
“你呀是个好孩子,关明也是个好孩子,只是他那臭脾气上来了不懂得控制,但这孩子的心是善良的,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他虽然有点憨憨的,但这人他不花心,对你也是一心一意,唉,这扯着扯着就扯远了”说到这里凤叔婆眼含泪花尴尬的一笑,玉娇知道凤叔婆这是想到伤心事了,同院子住着大家多少知道一些别人家的事情,
玉娇连忙岔开话题“凤叔婆你先吃饭,等你吃好了我问你点事,我坐在这里等你”
凤叔婆听见找她有事,:“好,你等我一会儿,我本来也快吃完了,这不看到你拿来包子,就馋着这口又吃了包子”凤婆微笑的说,加快速度几口就把剩的包子和稀饭吃完,洗好了碗放到碗柜,拿了个小凳子坐在玉娇的旁边说:“说吧,问我啥事,只要我知道的知无不言的多告诉你”。
预缴说:“也不是啥大事,我就是向你打听一下我那去世的婆婆长得啥样子,”
凤叔婆点点头说:“哦,原来是问这事啊,这我知道,我和你婆婆同院子住了这么久,我们这院子啊,我和你婆婆,还有你那讨人嫌的叔婆,三人我最早嫁进来,你婆婆施巧娜是第2个嫁进来,杨翠(讨人嫌的淑婆的名字)是最晚的嫁进来的,杨翠是二婚,她第一嫁就是你二姑子那个村,她头婚生了一儿一女,”凤婆婆说到这里时,把声音放低。凑到玉娇的耳边悄悄说:“听说他先是和你叔公相好,她原本的老公卧病在床,后来和你叔公好上了怀了孕,他就悄悄的下毒,把他原本的老公毒死了,当然这些都没有证据,只是听说不知真假,但是她老公死了一个月后她就嫁给了你叔公,从此他前夫的两个孩子就再也不认他这个娘了”
然后又大声的说:“我和你婆婆为人本分比较老实,性格比较合得来没多久我们就成了好姐妹,可杨翠那个人嘴比较碎,总是在院里挑拨离间,见不得别人好,你婆婆人长得漂亮,嫁来头两年还好,只是后来的日子就变了,别看你公公现在很疼这些女儿,其实当初他是很重男轻女的,巧娜连生了两个女儿,他的苦日子就开始了,你也知道那个时候不生儿子的对女人来说有多苦,我和杨翠先后都生了儿子,挺生对巧娜态度就越来越差,再加上杨翠,时不时的说些风凉话,指槡骂魂生不出儿子的话,另一个你们这一脉本来就人丁单薄,很多因素加在一起,所以挺生动不动的就打她,你婆婆的娘家以前是地主,后来被打倒了,而且你婆婆还是裹脚的,挺生打她她也跑不快,说实话,那日子如果换成我,我是坚持不下来的,可巧娜看着柔弱,她却坚持了下来,那日子我们这些旁观者看着都流泪,”
说到这里凤叔婆拉起围裙的一角擦了擦眼泪接着说:“首到生了关明,你婆婆的日子才好过一点,后来又生了秀雨伤了身子,再也不能生了,伤了身子,身体就更加弱了,又不能生了,只有一个儿子,挺生又动不动老婆,就这样长年累月下来,人也就垮了,和我差不多的年龄,看起来起码比我老了十几岁,我记得她走的那年,躺在床上,我去看她的时候,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可她尽量的睁大眼睛看着我,我看懂了她是什么意思?她想拜托我,她走了以后多关照一下她的两个小的孩子,我冲她点头说,让她放心,我会帮关照,她才闭眼,她身体弱小,头发稀少,背都弯了,现在想起来她当时的情景还让我心痛不己”凤叔婆到这里,轻声哽咽着泪流满面。
凤叔婆擦干了眼泪,稳了稳情绪感慨的说:“时间过得真快呀,不知不觉己经过了这么多年,可想起这些往事,就犹如在昨天一样,现在秀雨嫁人了,关明也娶了你,孩子都这么大了,人老了就爱啰嗦,这不又扯远了,对了,你打听你婆婆的样貌是有什么事吗”
可能是同病相怜或者是心太软。玉娇也听得泪流满面。擦干眼泪说:“是这样的,小珍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她说……”然后巴拉巴拉的把小珍的梦说给了凤叔婆听。
凤叔婆听后一拍大腿说:“好险哪,这孩子真是福大命大,那老太太肯定是你婆婆,刚好你婆婆的坟墓就在那里,要不是你婆婆拉着小珍啊,这孩子就被带走了呀,这些怪异的事你说有吧又没有,说没有呢,有很多事情又就那么发生了,也解释不清楚,那会编箩筐的陶师傅不就是昨晚后半夜走的吗,玉娇,你呢拿点香纸钱带上小珍去拜祭一下你婆婆,说谢谢她保佑小珍,唉,算了,还是我跟你去一趟吧,你们年轻人不太会说话,我也去看看我那老姐妹。”
说着就站起身:“玉娇你去准备吧,准备好了叫我,我拿点纸钱去,给我老姐妹寄点钱,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用,也算一份心意吧。香我就不烧了”说完就上二楼拿纸钱去了,玉娇也赶紧回家去准备,(纸钱这东西在这时代,农村人家里都有备的,这东西要到县城才有的卖,所以农村人就会在家里备一点。万一村里要是有个啥白事啊,或者是拜佛,以免用时没有)
两个大人带着小珍一起去了玉娇婆婆的墓地,玉娇把三根香点上,带着小珍跪在地上。拜了三拜,把香插在墓前,玉娇说:“娘,我带着你小孙女来看你了,谢谢你昨夜拉住小珍,送小珍回家,儿媳给你磕头了,”说着又磕了三个头,小珍看见妈妈磕头,她也跟着磕了三个然后说:“奶奶谢谢你昨天晚上帮我,孙女给你磕头了”然后玉娇把纸钱给点上。慢慢的烧着,
这时凤叔婆说:“巧娜啊,我来看你了,时间过得真快呀,你都走了这么些年了,我也老了,你两个小的孩子都长大了,女儿秀雨嫁人了也生了儿子,你儿媳带着孙女来看你了,多亏你显灵昨爷把你孙女拉回来了。你也要多多保佑你的这些子孙后代,保佑他们健康平安,本来有很多话想对你说,但是到了这里又说不出来了,你呢就放心的在那边等着,可能过不了多久啊,我就去找你了,但也不要为了等我就延误了去投胎的机会,老姐姐我呀,祝愿你下辈子投个好胎嫁个好人家,好了,不啰嗦了,以后再来看你,走了”这时纸钱也刚好烧完,突然来了一阵不大的微风,把这还带着火光的纸钱灰,卷起来带着转起了一个圈,慢慢的向空中飞去,玉娇立刻带着小珍跪在地上说“娘谢谢你保佑小珍”,凤叔婆说“巧娜这是高兴呢,跟咱们打个招呼,时间不早了,咱们回家吧,又到午饭的时间了”说完三人就慢慢的回家了。
平常日子又过了两天,国华家的稻谷收割结束了,同样是大丰收村里弥漫着丰收的喜悦。以前大家碰头都是问吃了没,现在大家碰到都是问你家收了多少稻谷啊,碰到丰收特别好的就会说你是怎么种的,传授一下经验什么的,特别淳朴的问候。
抢收时间过去,大家又回到平常的日子,小珍自上次做梦后,变得更加乖巧懂事,放放牛的同时摘点小野果吃吃,妈妈煮饭时帮忙烧烧火,村里风平浪静,日子在平淡与祥和中继续前行。
交了公粮,余粮入仓,五谷丰登仓满粮,玉娇夫妇看着眼前西个仓柜,装着满满的稻谷,脸上的笑容就没下来过。一年的辛勤劳作,看着眼前的满仓稻谷,这些都是拼搏了一年的劳力和汗水换来的,他们心里满是欣慰。
接下来,他们打算好好规划这些粮食。今年大丰收可以拿一半粮去卖的,番薯还没有挖回来分手也是大丰收,而且番薯也可以当做主粮,但是仔细想了想,留多一点粮食在家里有备无患没有坏处,况且也不知道明年的粮食丰收怎么样,
所以决定拿一小部分去卖些钱给建新房子存钱,大部分留作自家口粮,保证一家人一年不愁吃。
日子依旧平静地过着,这天大家吃了午饭都在大门口乘凉,感觉天气很闷热,没什么风吹,按农民的生活经验猜测这样的闷热天气应该是要下雨了,关明起身说:“玉娇咱得快些把稻杆挑回来存着,要是被雨淋湿了就麻烦了,”夫妻俩赶紧去抢抢挑稻草,这些可都是老黄牛的冬粮。先从近的稻田里挑,能挑多少挑多少,首到下雨为止。就这样挑了一个下午,就只剩下最远的还没有挑,也看着天黑了,今天是来不及了。只能看运气,如果今天晚上不下雨的话,明天上午可以去挑一点回来,吃了晚饭洗去了一身的疲惫就上床休息,夫妻俩辗转反侧睡不着,希望老天爷今晚不要下雨,只要迟一天下雨,就能把全部的稻秆都搬回家了,带着愿望进入了梦乡。心里有事,所以醒的也特别早,才五点来钟,夫妻早就起床了,看了看天气还好昨晚没有下雨,赶紧煮饭,吃了早饭好早点去挑稻草,老天爷还是听到了老百姓们的祈求,今天真的没有下雨,关明夫妻也顺利的把稻草全部都搬回家储藏,因为高兴,所以今天的晚饭吃的是鸡蛋面。今天一家人都没有出去玩,这两天抢着搬稻草,实在太累了,早早的就休息,没有了担忧的事情今晚都睡得特别的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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