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可以，但得有计划。”苏阳看向佳钰，“通道的深度和宽度能估算吗？还有黑气的浓度。”
“深度大约50米，宽度够三个人并行。”佳钰回答，“黑气主要集中在裂缝上部，下面稀薄，但不排除有其他气体。活的金属的信号没捕捉到，可能是被尖塔的红光屏蔽了。”
“50米……”苏阳低声重复，目光扫向车厢后方的野蛮人，“聪明，独眼，你们下去过深坑吗？”
聪明的野蛮人点点头，语气低沉：“下去过。以前的列车，坑里有怪虫，爬得快，咬得狠。”
“怪虫？”沙乐瞪大眼睛，“又他妈是虫子？这破地方咋全是爬来爬去的东西？”
“不是虫子。”独眼的野蛮人咕哝道，独眼瞪着沙乐，“金属。滑的，像蛇，但没头。”
“蛇？”苏阳皱眉，“老刀说像水银，你说像蛇。到底啥样？”
“不好说。”聪明的野蛮人摇头，“动得快，粘人，沾上就跑不掉。”
驾驶舱内安静了几秒，气氛有些压抑。苏阳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准备装备，我们去西侧裂缝。沙乐，带上燃烧瓶和打火石。佳钰，留守列车，随时支援。聪明，独眼，跟我下通道。”
“就咱们四个？”沙乐皱眉，“那玩意儿听着就不好惹，带多几个人不行？”
“人多了目标大。”苏阳摇头，“通道窄，挤太多反而乱。佳钰的脉冲炮能远程支援，够了。”
“行吧。”沙乐撇嘴，朝车厢后方喊道，“聪明，独眼，抄家伙，干活了！”
列车缓缓驶向沙坑西侧，停在宽大裂缝旁。裂缝边缘散发着浓厚的黑气，像是从地底涌出的瘴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金属和腐臭的混合气味。苏阳戴上防毒面罩，检查了腐蚀弩和燃烧瓶，朝沙乐三人点点头：“下去后别分散，保持通讯。佳钰，监控裂缝，幽影一出现就开炮。”
“明白。”佳钰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脉冲炮已经就位，随时支援。”
苏阳带头，顺着裂缝边缘的斜坡滑下。通道内昏暗无比，只有手电的光束在墙壁上跳动。墙壁上布满了奇怪的划痕，像是被某种尖锐的东西刮过。黑气在脚下翻滚，但浓度比地面低，勉强能看清前方的路。
“啧，这地方跟鬼窟似的。”沙乐紧跟在苏阳身后，手里握着燃烧瓶，“老刀那孙子不会故意坑咱们吧？”
“坑不坑，下去就知道。”苏阳语气平静，目光扫视着通道，“聪明，独眼，闻到啥了？”
聪明的野蛮人吸了吸鼻子，低声道：“金属味，重。像血，但冷。”
“冷血？”沙乐嗤笑，“你这鼻子还能闻出温度？”
“闭嘴。”独眼的野蛮人瞪了她一眼，“前面有动静，像水流。”
“水流？”苏阳停下脚步，侧耳倾听。果然，通道深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哗哗”声，像液体在流动，但节奏诡异，断断续续。
“活的金属？”沙乐皱眉，“听着就不像好东西。”
“别猜了。”苏阳握紧腐蚀弩，继续前行，“准备战斗。”
通道逐渐变宽，前方的光线也亮了一些。手电光束照到一堵金属墙，墙上镶嵌着一扇巨大的圆形门，门缝间渗出微弱的红光。门的表面布满了复杂的纹路，像某种古老的符文，散发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这是啥？”沙乐凑近，伸手想摸，“看着挺值钱……”
“别碰！”苏阳一把拉住她，“红光和尖塔一样，可能有辐射。”
“辐射？”沙乐缩回手，骂骂咧咧，“这破地方，连门都带毒？”
“门后面可能就是通道的尽头。”聪明的野蛮人低声道，“但气味不对，金属味太浓，像……活的。”
“活的？”苏阳皱眉，目光扫向门缝。红光从缝隙中透出，隐约可见一些流动的影子，像液体在门后涌动。
“老刀说的金属，不会就在这吧？”沙乐握紧铁棍，“要不我砸一棍试试？”
“试你个头。”苏阳瞪了她一眼，“佳钰，门的情况能扫描吗？”
“信号被屏蔽了。”佳钰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但红光的能量波动很强，门后面可能有高浓度能量体。小心点。”
“高浓度？”苏阳低声重复，示意三人后退，“准备燃烧瓶，门一开就扔。”
沙乐点点头，从背包里掏出两瓶燃烧瓶，递给聪明的野蛮人一瓶。独眼的野蛮人站在一旁，巨斧举起，随时准备迎敌。
苏阳深吸一口气，伸手推向圆形门。门沉重无比，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缓缓打开。红光瞬间涌出，刺得人睁不开眼。门后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大厅，地面上流淌着一层银色的液体，像水银，但在光线下不断蠕动，像是活物。
“妈的，真是活的！”沙乐瞪大眼睛，“这玩意儿咋打？”
“别慌。”苏阳端起腐蚀弩，瞄准液体，“试试腐蚀雾。”
他扣动扳机，弩箭射入液体，爆开一团黑色雾气。液体表面立刻冒出白烟，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像是受到了刺激。液体迅速聚拢，形成一个巨大的银色球体，表面泛起波纹，像是在观察他们。
“它在看咱们？”沙乐咽了口唾沫，“这东西有眼睛？”
“别废话！”苏阳喊道，“扔燃烧瓶！”
沙乐和聪明的野蛮人同时扔出燃烧瓶，火光在液体表面炸开，火焰迅速蔓延。银色球体发出刺耳的嘶吼，表面开始融化，像是被火焰削弱。
“有效！”苏阳喊道，“继续扔！”
两人又扔出几瓶燃烧瓶，火焰越烧越旺，银色球体的体积迅速缩小。但就在这时，液体突然分裂，化作数十条细长的银色触手，朝他们扑来。
“散开！”苏阳大喊，一个翻滚躲过触手，腐蚀弩连射几箭，黑色雾气笼罩触手，减缓了它们的动作。
沙乐挥舞铁棍，砸向一根触手，棍子却被触手缠住，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她连忙松手，骂道：“这破玩意儿还带粘性？”
“别硬碰！”聪明的野蛮人喊道，战斧劈向触手，斧刃被触手弹开，留下一道浅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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