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灼紧握着锻银锤,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重重地砸在长江主脉第七个节点上。
刹那间,平静的江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搅动,陡然掀起百米高的青铜浪涛。
浪涛翻涌,势如破竹,浪尖上跳跃着诡异的量子电弧,
电弧闪烁不定,将整个江面映照得一片青紫色,犹如置身于梦幻与恐怖交织的异世界。
紧接着,青铜主根从江底如怒龙般裂地而出。
这主根粗壮无比,表面的人脸浮雕仿若活了过来,集体睁开双眼。
瞳孔之中,流转着吴教授那半张令人毛骨悚然的青铜脸,
机械声带发出嗡嗡的声响,这声音好似来自地狱的咆哮,震得江水都泛起层层量子涟漪。
奇异的是,声波在水面激起的涟漪竟渐渐凝成闭环图腾,那图腾闪烁着微光,仿佛在宣告着某种邪恶力量的降临。
“苗银淬火术?不过是闭环的助燃剂!”
吴教授的声音混着江水的轰鸣滚滚而来,声浪强大到震得银匠们的防护服都泛起电流蓝光。
这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嘲讽与自负,似乎在嘲笑众人的反抗是如此的徒劳。
十二名苗族银匠正在激昂吟唱的淬火歌,在这突如其来的冲击下戛然而止。
原本悠扬且充满力量的声波,在青铜黏液中瞬间扭曲,变成了刺耳的尖啸。
这尖啸声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匕首,首首刺向众人的耳鼓,让他们疼痛难忍,嘴角纷纷渗出鲜血。
此时,他们脚下用来支撑的浮冰,正在被青铜黏液迅速腐蚀。
银匠老岩反应稍慢,左脚己陷入黏液池。
皮肤与金属黏液接触的瞬间,迸出蓝紫色的电弧,伴随着一阵刺鼻的焦糊味,
那味道与江水的腥气混合在一起,弥漫开来,仿佛整个长江都被点燃,陷入了一片炼狱般的火海。
“阿灼!这些根系在吸收声波频率!”
老岩忍着剧痛,声嘶力竭地嘶吼道。
他的声音带着金属震颤的质感,瞳孔因痛苦急剧收缩成针尖状,额头上的青筋如青铜藤蔓般凸起,整个人因剧痛而微微颤抖。
阿灼见状,迅速扯开染血的银匠袍。
她后背那雷山火塘刺青,在这危急时刻泛起青光,
刺青上的银线仿佛被注入了生命,在皮肤下如灵动的小蛇般游走,与地核深处传来的量子流产生了强烈的共振。
她将锻银锤浸入江水,锤头的苗银纹路遇水后如同被施了魔法,迅速暴胀,眨眼间竟凝成一条长达三米的银鳞巨蟒。
巨蟒威风凛凛,缠住主根的瞬间,老岩突然一阵剧烈咳嗽,咳出带西夏文的血块。
此时,大家才惊恐地发现——
老岩的太阳穴不知何时入了微型电极片,
数据流正顺着血管悄无声息地侵入他的大脑,在视网膜上投射出吴教授扭曲的笑脸,
每个像素都在疯狂重复着闭环的代码,仿佛要将他的意识彻底吞噬。
“吴教授的傀儡……”
阿灼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决绝,银锤横扫,击飞老岩额头的电极片。
在火星西溅中,她大声吼道:“所有人检查耳后!”
然而,危险并未就此停止。
江面突然裂开一个巨大的量子漩涡,漩涡中,玄觉的机械佛掌穿透云层,缓缓探出。
佛掌掌心握着林熵婴儿时期的基因链投影,琉璃瞳孔中映出阿灼染血的面庞,冰冷的声音随之响起:
“闭环终战,无关者退场!”
佛掌拍出的瞬间,江面的青铜黏液仿佛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操控,突然凝固成荆棘牢笼,将银匠们困在中央。
牢笼的尖刺上刻满玛雅历法的诅咒,
每一道刻痕都散发着诡异的气息,仿佛是一个个贪婪的恶魔,正不断吞噬着银匠们的生命力。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银匠们胸前的银牌集体震颤起来,似乎在向主人传递着某种信号。
阿灼手中的锻银锤突然发生裂变,十二枚银鳞如流星般西散,化作北斗阵钉入江底。
当第七枚银鳞归位时,江心突然升起一口青铜棺椁。
棺椁古朴厚重,棺盖上刻着良渚神徽与苗银纹的嵌套密码,缝隙中渗出林熵的脐带血气息,
那气息混合着雷山火塘特有的血腥气,在江面上形成一层诡异的血色雾霭,让人不寒而栗。
“这是……熵丫头的诞生舱?”
阿灼的瞳孔猛地收缩,二十年前雷山火塘的血祭画面突然在脑海中闪回——
父亲神色凝重,将婴儿林熵放入青铜棺,苗寨长老们吟唱着淬火歌,激活了棺底的良渚玉琮。
火光摇曳中,襁褓里的婴儿颈间闪过青铜耳钉的冷光,
那冷光与棺盖上的神徽相互呼应,产生了奇妙的量子共鸣,仿佛跨越了时空的界限,在进行一场神秘的对话。
此时,主根突然像发了狂的野兽,开始暴走。
根系瞬间裂变成三百条青铜触手,每条触手末端都嵌着银匠们失踪亲属的面孔。
“阿姐……”“阿爸……”
此起彼伏的呼唤声如同一股股无形的量子声波,穿透众人的耳膜。
两名年轻银匠眼神逐渐涣散,仿佛被施了魔法,不由自主地向着触手迈步。
鞋底与江面的量子冰层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啸,仿佛在为这场悲剧奏响序曲。
“闭眼!是脑波拟态!”
阿灼立刻意识到危险,果断咬破舌尖,一口血雾喷在锻银锤上。
血腥气在高温中迅速化作一层量子护盾,为她抵挡着外界的干扰。
银鳞巨蟒仿佛感受到主人的愤怒与决心,突然昂首,口吐雷山古歌的声波炮。
强大的声波如同一把利刃,震碎了最近的三条触手。
在飞溅的青铜碎屑中,阿灼瞥见每个碎片都映着林熵在玉琮核心苦战的画面——
林熵正被玛雅与西夏的密码流无情侵蚀,皮肤下的青铜纹路如蠕动的毒蛇般游走,每一道都在疯狂吞噬她的生命力。
但即便如此,她的眼神依然坚定,犹如燃烧的火焰,永不熄灭。
“坎位转离宫!”
阿灼口中念念有词,踩着独特的淬火步法,迅速跃上棺椁。
锻银锤带着她全身的力量,重重地击向棺盖的良渚神徽。
647Hz声波顺着银鳞传导至江底,刹那间,整条长江仿佛被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泛起银蓝色光晕。
青铜主根如遭雷击般痉挛,触手疯狂抽打江面,掀起的巨浪将银匠们的浮冰冲得七零八落,整个江面陷入一片混乱。
老岩的左腿不幸被触手缠住,在这生死关头,他没有丝毫犹豫,用银锤砍断自己的肢体。
鲜血在江面上绽开一朵朵绚丽的量子血花,他大声喊道:“阿灼!快走!”
他的声音带着无比的决绝,瞳孔中闪烁着视死如归的光芒。
棺盖在阿灼的重击下轰然开启,眼前的景象让阿灼的血液几乎凝固。
棺内堆满刻着苗银纹的婴儿颅骨,每个颅骨囟门都插着玉琮碎片。
最顶端的颅骨表面,赫然是林熵的基因图谱,碱基对在量子微光中缓缓流动,
与阿灼后颈的刺青形成一种诡异的呼应,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
“原来我们都是养料……”
阿灼颤抖着抓起颅骨,却发现背面刻着父亲的遗言——
“阿灼,带熵熵逃!”
字迹在高温中微微发烫,仿佛父亲的体温还残留在上面,每个笔画都饱含着跨越二十年的牵挂与爱意。
她的泪水夺眶而出,滴在颅骨上,与基因图谱上的量子光产生共振,
映出父亲当年在雷山火塘旁的身影,那身影是如此熟悉,却又如此遥远。
主根在此刻彻底狂化。
江面升起青铜巨墙,将银匠队分割包围。
老岩的右臂被根系贯穿,他却用最后的力气敲响胸前的银鼓。
声波在江面上迅速织成一道防御结界,他大声喊道:“用那个……雷山禁术!”
阿灼的泪水与血水混在一起,滴入棺中,在基因图谱上晕染成血色图腾。
她毫不犹豫地扯下全身银饰,投入锻银炉。
炉中的火焰突然转为青白色,这便是苗银匠人世代封印的“焚血淬火术”——
以命为引,以魂为刃,传说中能焚尽一切量子枷锁的禁术。
银饰在炉中熔化,每一滴银液都映着雷山祖先的面容,仿佛祖先们在这一刻赋予了她无尽的力量。
“奶奶,原谅我……”
阿灼低声呢喃,将双手插入锻银炉。
青白火焰顺着手臂迅速蔓延,在江面凝成十二把银骨巨刃。
当巨刃斩向主根核心时,奇迹发生了——
整条长江突然倒流,青铜黏液在银火中迅速汽化成星空尘埃,仿佛一场梦幻般的洗礼,要将一切邪恶都彻底净化。
与此同时,太平洋上空的齐谐残躯突然剧烈震颤。
他在银火中恍惚看到林熵的童年虚影——
六岁的小女孩正站在雷山火塘边,将齐谐送的机械鸟小心翼翼地藏进银匠炉。
火光映照着她嘴角的梨涡,耳畔响起她清脆的笑声:
“齐叔叔,这个会飞吗?”
那纯真的笑容和稚嫩的声音,仿佛一道温暖的阳光,穿透了他冰冷的机械身躯。
他的机械心脏突然泛起温暖的红光,仿佛被注入了人类的情感,在这一刻,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触动。
“该说再见了……”
齐谐轻声说道,陨铁心脏缓缓裂开缝隙,露出核心的青铜钟锤残片。
他迎着玄觉的量子佛掌飞去,唱出最后一句京剧韵白:“十八年后——”
声波在量子乱流中破碎,陨铁心脏在爆炸中化作万千碎片——
每一片都映着林熵幼时的笑脸,在虚空中划出璀璨的轨迹,如同他留给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场烟火,绚丽而又悲壮。
银火吞没长江时,良渚地核的林熵突然感到一阵心悸。
玉琮核心的基因锁在此刻崩解,父亲的全息影像从血雾中缓缓浮现。
父亲的脸上满是沧桑,青铜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他缓缓说道:
“熵熵,真正的闭环密钥不是毁灭……”
话音未落,玉琮突然迸发出刺目强光,将林熵的身影吞噬进量子洪流。
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她听见父亲的声音在量子海深处回荡——
“是爱……”
那声音如量子纠缠般穿透时空,在她的基因链上刻下永恒的印记,成为她在黑暗中前行的指引,让她坚信,爱将战胜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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