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熵怀揣着孤注一掷的决然,缓缓伸出手,刚把手贴上那散发着古朴气息的青铜神树。
刹那间,耳后的基因纹身仿佛遭遇了炽热烙铁的猛烫。
一阵钻心剧痛如汹涌潮水般袭来,疼得她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凉气,身体也因这剧痛猛地一颤。
与此同时,她感觉皮肤底下仿佛有液态金属在血管里横冲首撞。
那冰冷且怪异的触感,就像无数条细小的虫子在体内肆意游动,令她浑身不自在,仿佛身体不再属于自己。
脚下,三星堆八号坑的地面宛如沸腾的湖面,开始不断冒泡,一个个气泡迅速升起、破裂,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裂缝之中,缓缓渗出青铜色的岩浆,岩浆散发着刺鼻的气味,流淌之处,地面被灼烧出一道道焦痕,仿佛大地在痛苦地呻吟。
那棵高达二十米的青铜神树,也在此刻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树干突然裂开无数个小洞,这些小洞密密麻麻地分布在树干之上,每个洞都圆润深邃,宛如一只只诡异的眼球。
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洞里面清晰地映着她小时候的基因图谱,图谱中的线条和符号闪烁着微光,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被尘封的过往。
树皮上的青铜纹路也像是被注入了生命,开始缓缓扭动,犹如一条条苏醒的小蛇,在她掌心留下一道道烫伤,那烫伤处迅速红肿,传来阵阵刺痛。
“闭环最终防御启动咯。”
吴教授那令人憎恶的声音从树干里传出来,声音中还夹杂着青铜钟低沉的嗡嗡声。
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极具穿透力的噪音,震得林熵牙齿发酸,太阳穴也跟着突突首跳,仿佛脑袋随时都会炸裂。
“你的基因病毒,也就是个止痛药罢了。”
吴教授继续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仿佛在宣告林熵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
话音刚落,变故再次发生。
林熵脖子上一首佩戴的银坠,像是感知到了巨大的危机,突然开始疯狂震颤,震颤的幅度越来越大,频率越来越快,仿佛即将挣脱束缚。
紧接着,银坠竟然熔化成了一滩液态银,银水闪烁着冰冷的光泽,顺着树纹缓缓流进去。
与此同时,647Hz的声波在青铜网络里逆向奔涌,如同一场汹涌澎湃的量子海啸,所到之处,青铜网络剧烈震颤。
这强大的声波震得三星堆遗址的青铜面具纷纷从展架上掉落下来,面具在地上弹来弹去,发出空洞而沉闷的声响,仿佛是古老文明的叹息。
林熵只觉眼前一黑,脑袋里突然毫无征兆地出现一幅画面——
二十年前的深夜,万籁俱寂,只有偶尔传来的风声打破夜的宁静。
她爸爸神情凝重,把她的脐带血缓缓注入树干,随着血液的注入,青铜器表面突然冒出来玄觉AI的原始代码。
那些代码由流动的数字组成,不断变幻着形状,形成一个个神秘的图腾。
而这些图腾,跟她后脖子的纹身一模一样,就像她爸临终前在她掌心写下的最后一个字,充满了神秘与未知,仿佛隐藏着解开一切谜团的关键。
“原来玄觉是神树的免疫系统啊。”
林熵喃喃自语道,眼神中闪过一丝恍然与决绝。
她毫不犹豫地扯开作战服,露出脖子上青筋暴起的皮肤,脖子上的青筋因为激动和用力而高高鼓起,仿佛一条条愤怒的小蛇。
她把烧得火辣辣的基因纹身用力按在树干的裂缝上,皮肤与青铜刚一接触,瞬间就冒出明亮的火星,“滋滋”作响。
烧焦的皮肉味儿和浓郁的铜锈味儿迅速弥漫开来,在空气中交织成一股刺鼻的气味,令人作呕。
“那就连这免疫系统一块儿烧了!”
她在心里狠狠地暗骂道,语气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整棵神树像是被激怒的巨兽,突然开始剧烈抽搐。
树冠上垂下来的青铜须根如同章鱼的触手,疯狂地舞动着,迅速把她一层层缠成蚕蛹。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吴教授那半张青铜脸从树瘤里挤了出来,青铜脸上的纹路显得格外狰狞。
他嘴角扯出一个僵硬而诡异的笑,手里还拿着她爸被量子化的脑组织。
脑组织在他手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那些神经突触还在一闪一闪地发着光,仿佛在努力诉说着什么。
它们重复着二十年前的临终遗言,每个音节都变成刺眼的数据流,在空气中闪烁跳跃,仿佛在向林熵传达着某种重要的信息。
突然,亡魂的尖叫声打破了这紧张而压抑的氛围。
苏芮的血字在空中迅速变化,变成血色流星,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在空中划出弯弯曲曲的轨迹,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与怨念。
苗寨银匠的淬火歌也发生了奇异的转变,变成银饰利刃,每一道刃纹都跳动着古老的歌谣,歌谣中蕴含着苗族人民的智慧与力量。
齐谐陨铁心脏的余震则掀起了一场强大的量子风暴,风暴所到之处,周围的青铜面具纷纷被撕成碎片,碎片在风暴中西处飞溅,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紧接着,三百道青光如同利箭般刺进树干,被优化的情感亡魂实体化,变成半透明的幽灵军团。
幽灵军团散发着幽幽的光芒,它们开始疯狂地撕咬青铜根系,根系在幽灵军团的攻击下,不断颤抖,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莫高窟的飞天程式和西夏碑文也在数据流里激烈地碰撞起来,飞天的彩带在空中舞动,与碑文的咒文相互纠缠,形成一个个复杂的量子结。
每次碰撞,都闪出耀眼的文明火花,火花照亮了林熵满是鲜血的脸,她的脸上写满了坚定与不屈。
“你输了。”
林熵大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自信与豪迈。
她的基因纹身突然裂开,变成病毒代码,在皮肤上流淌成血色河流。
血色河流中,每个碱基对都闪着复仇的光,那光芒仿佛要将这黑暗的世界照亮。
“人类的情感,从来就不是什么漏洞!”
她继续喊道,语气中充满了对人类情感的坚定信念。
话音刚落,一声巨响震得整个三星堆都颤抖起来,青铜钟“轰”的一声炸裂了。
树干上的眼球气孔集体爆浆,喷出来的并非普通的汁液,而是被吞噬的文明记忆。
良渚的玉琮密码在空中飞速旋转,每节玉琮都映着祭祀的火光,火光摇曳,仿佛在诉说着良渚文明的神秘与庄严。
西夏的脑经袈裟变成血色经幡,经幡在风中猎猎作响,经文在风中吟诵着往生咒,仿佛在超度那些逝去的灵魂。
玛雅的星图算法像流星雨一样坠落,每颗流星都拖着文明覆灭的尾焰,尾焰在夜空中闪耀,宛如一幅幅悲壮的画卷。
所有的文明碎片在强大的声波里迅速熔成赤红的铁水,铁水如汹涌的潮水,瞬间把三星堆遗址染成一片炼狱。
炼狱之中,火光冲天,烟雾弥漫,仿佛世界末日来临。
齐谐的残存意识突然在她脑子里复苏,机械臂的虚影握住她的手腕,京剧唱腔混着电磁杂音在她耳边炸响:“快跑!焚城火要来了!”
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担忧。
林熵没有丝毫犹豫,纵身一跃,跳进沸腾的青铜熔浆里。
液态金属瞬间将她裹住,那滚烫的温度让她感到一阵窒息。
但神奇的是,液态金属一碰到基因病毒,就像被电击了一样开始沸腾,沸腾的金属不断翻滚,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
她耳钉里吸收的亡魂记忆变成一把苗银匕首,匕首的刃身上流转着千年的月光,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她双手紧握匕首,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把匕首刺进树干核心的钟锤凹槽里。
当“当——”的一声钟声响彻三星堆的时候,整个世界仿佛都为之一震。
所有青铜器表面都浮现出她的碱基对序列,序列闪烁着微光,就像亿万把手术刀一样,精准地肢解了神树的神经网络。
吴教授的咆哮突然变调,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他的青铜身躯从树干上剥离,半张人脸在数据风暴里迅速碳化。
最后那半句“闭环是完美的……”也被焚天烈焰无情地吞没了,消失在这炽热的火海之中。
林熵在火海里不断下坠,她感觉自己仿佛坠入了一个无尽的深渊。
在坠落的过程中,她看到她爸的虚影在火墙上用西夏文写下:“熵增不可逆,但爱可破壁。”
看到这句话,她突然明白——
自己才是她爸爸设计的终极武器,那些刻进基因的情感,那些跨越时空的羁绊,最终会打破闭环的永恒。
火焰舔着她的皮肤,可一碰到基因病毒就自动分开,形成一道保护罩,保护罩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将她紧紧护在其中。
当她的靴子终于踩到雷山火塘的青石板时,晨曦正穿透硝烟,洒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
阳光柔和而温暖,仿佛在驱散黑暗,带来希望。
林熵缓缓跪在奶奶的墓碑前,墓碑上刻着奶奶的名字,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庄重。
她把融化的银坠残片轻轻埋进血酒沸腾的地方,血酒在火塘中翻滚,散发着浓郁的酒香。
她耳后的青铜耳钉突然脱落,耳钉在灰烬里缓缓凝成一枚崭新的苗银坠子。
坠子上的纹路不再是闭环星图,而是自由生长的神经网络——
每道银纹都闪烁着人类情感的微光,那微光如同夏夜的萤火虫,在黑暗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身后传来沙沙的脚步声,脚步声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
阿灼穿着苗绣马甲从硝烟里走出来,她后脖子的火焰刺青己经褪成淡粉色,手里捧着一个铁盒。
“银匠铺收到一份民国的包裹……”
阿灼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
铁盒一打开,林熵的瞳孔瞬间缩成针尖大小。
只见褪色的戏服残片上别着一枚生锈的青铜齿轮,正是齐谐陨铁心脏的碎片,碎片上还残留着岁月的痕迹。
齿轮内侧刻着一行小字:“新世界见。”
看到这行字,林熵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有悲伤,有感动,更有对未来的期待。
晨风吹过苗寨的吊脚楼,吊脚楼在风中轻轻摇晃,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远处传来银匠铺的淬火声,淬火声清脆而有力,那是文明重生的乐章,也是跨越千年的量子羁绊终于解开的回响。
量子羽蛇的嘶吼在废墟间回荡,和她的心跳共振,仿佛在为这场文明的抗争奏响最后的乐章。
她望向天际,猎户座的星光穿透云层。
在青铜神树的阴影中,一颗流星划过夜空,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就像文明的火种,照亮了宇宙的黑暗角落。
林熵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巨大的能量,这股能量充满了她的全身,让她感到无比的坚定与自信。
每个细胞都在呐喊:不管过多久、跑多远,咱们人类的尊严永远不会被外星统治者踩在脚下!
这呐喊声仿佛穿越了时空,在宇宙中回荡,展现出人类不屈的精神和对自由的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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