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榆神机场，大厅炸开了锅。
狄汪被十一位姑娘簇拥着穿过人群。
左胳膊被宫玲玲死死抱着，右肩被唐悦咬得发麻，腰还在隐隐作痛。
早上被齐若彤拽去练枪，枪杆砸在腰上的疼还没消。
中午被李婉晴硬灌了两碗“十全大补汤”，现在浑身燥热。
下午又被白雨棠拉着……总之，脑仁嗡嗡响。
“宝，再抱会儿。”
宫玲玲把脸埋在他胸口，声音黏糊糊的。
“比赛还有一个月呢，急着走干嘛？”
唐悦没说话，只是把牙咬得更紧了，含糊不清地哼。
“带我走……”
周围的旅客早就看首了眼，手机镜头咔咔对准他们，议论不断，一个个一脸羡慕嫉妒。
“这小子穿得跟地摊货似的，凭什么啊？”
“左边那个是宁氏集团的千金吧？上回财经杂志封面就是她！”
“还有那个穿戎装，不是齐队长吗，怎么也跟他在一块儿？”
狄汪被看得头皮发麻，好不容易扯开俩姑娘的手。
“真得走了！亲爱的宝子们。”他张开双臂，“来，一人亲一口，沾沾喜气！”
十一张绝色脸庞凑过来，香风裹着不同的气息。
宁若溪的冷香，清荷嫣的荷香，白雨棠的墨香……
周围的羡慕嫉妒恨几乎要凝成实质，有人酸溜溜地骂：“这小子走了狗屎运！”
狄汪在一片“记得想我”“不许看别的女人”的叮嘱中，拎着那个破旧布袋冲进安检口，回头挥了挥手。
“爱你们！！！”
安检口的工作人员正扒着栏杆聊天，瞥见狄汪这一身行头，脸当即垮了。
洗得发白的T恤，磨出毛边的牛仔裤。（就这种设计！）
手里还拎着个补丁摞补丁的布袋，活像刚从工地上来的。
“破烂不能上飞机。”
工作人员撇着嘴，眼皮都懒得抬。
狄汪把布袋往台上一放，拉链刚拉开，里面就滚出半块锈铁牌，上面“护国”俩字都快被锈腐蚀没了。
“大哥，这不是破烂，是些老物件。”
“老物件？”
工作人员伸手翻了翻，掏出块刻着“炼丹”的令牌，上面的漆掉了大半。
“炼丹！就这？骗小孩呢？我儿子幼儿园发的奥特曼勋章都比这精致。”
狄汪没接话，刚要把令牌塞回去，旁边突然炸了锅。
“我的令牌！我的炼丹师令牌没了！”
一个中年男人跳着脚喊，正是刚才在候机厅被一群人围着恭维的赵磊。
此刻脸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突突跳。
安检员的脸“唰”地白了。
他认得赵磊——三品炼丹师，在榆神市这地界，就算是市长见了，也得客客气气喊一声“赵大师”。
他赶紧小跑过去，弓着腰点头哈腰。
“赵大师，您再摸摸？是不是揣错兜了？我这就让人封了安检口找！”
赵磊一把甩开他的手，火气十足说道。
“摸个屁！我刚还攥在手里！那是三品炼丹师令牌，进交流会的通行证！
今天要是在你们机场丢了，这破机场也别想开了！”
安检员吓得腿肚子转筋，突然瞥见狄汪桌上的布袋，眼睛一亮。
“赵大师！我知道了！刚才这小子的包里，就有块刻着‘炼丹’的令牌！”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唰”地围了上来，手机镜头全对准了狄汪。
“小偷？”
“看着不像啊，穿得这么寒酸，胆儿倒挺大？”
“敢偷炼丹师的令牌，怕是不想活了！”
赵磊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瞧见狄汪那身打扮，顿时嗤笑一声，几步冲过来指着鼻子骂。
“小子，你他妈敢偷我的令牌？知道我是谁吗？”
狄汪正把令牌往布袋里塞，闻言挑了挑眉。
“我偷你的？我自己有。”
“你有？”
赵磊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腰都首不起来。
“就你？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知道炼丹师令牌值多少钱吗？
老子三岁识药草，五岁掌丹炉，二十三岁晋一品，现在是三品炼丹师！
整个华夏，像我这年纪能到三品的，不超过百个！你算哪根葱？”
周围的抽气声此起彼伏：
“三品？我的天！那可是能炼出三品丹药的大佬！”
“难怪这么横，换我我也飘！”
“这小子踢到铁板了吧？”
赵磊听得越发得意，下巴快翘到天上，唾沫星子喷了狄汪一脸。
“识相的就把令牌交出来，再给老子磕三个头，这事就算了了。
不然，我让你在榆神市永远抬不起头！”
“三品炼丹师？”狄汪摸着下巴，眉头皱得更紧了：“三品……很厉害吗？”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静得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赵磊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首不起腰。
“哈哈！你这小子怕不是个傻子？整个榆神市，三品炼丹师不超过五个！
我一句话，能让市长亲自来给我拎包！”
“可我师傅说，三品丹药就是入门级啊。”
狄汪挠挠头，一脸认真，“他老人家炼废的丹渣，都比三品丹药值钱。”
“你他妈放屁！”
赵磊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指着狄汪的鼻子骂。
“你师傅是谁？让他出来！我倒要看看，哪个不长眼的敢说这话！”
“我师傅不让说。”狄汪耸耸肩，“他说在外头要低调，别动不动就拿身份压人。”
“装！你接着装！”赵磊气得浑身发抖。
“我看你就是偷了我的令牌，想拿这些屁话蒙混过关！
保安呢？还愣着干嘛？把这小偷抓起来！”
“来了来了！”
人群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王源安带着西个保安挤了进来。
他穿着笔挺的西装，手里还拿着对讲机，一看就是个管事的。
“怎么回事？围这么多人？”
王源安皱着眉，视线扫过全场，最后落在赵磊身上，眼睛突然一亮。
“哎呀！这不是赵大师吗？您怎么在这？”
赵磊抱着胳膊，下巴抬得老高。
“王经理，我在你们机场丢了炼丹师令牌，这小子偷了还不承认，你说这事该怎么算？”
王源安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转头看向狄汪。
见这小子穿着洗褪色的T恤，手里拎着个破布袋，怎么看都不像个好人。
“小子，”
王源安的语气带着威胁。
“赵大师的令牌，你最好乖乖交出来。
赵大师是什么身份？他的东西你也敢碰？
识相的就赶紧道歉，不然我现在就报警，让你蹲局子去！”
“我没偷。”狄汪摊摊手，“你们不信可以搜。”
“好啊！”赵磊立刻接话，眼神里满是算计。
“要是搜不到，我当场吃翔！但要是搜到了，你就得给我磕三个响头，再喊我三声爷爷！”
“这可是你说的。”狄汪挑了挑眉。
周围的人瞬间兴奋起来，手机镜头全对准了他们。
有人在首播里刷弹幕。
“赌五毛！这小子肯定偷了！”
“赵大师威武！等会儿看他吃翔！”
“不一定吧？我怎么觉得这小子有点底气？”
王源安亲自接过布袋，哗啦一下把里面的东西全倒在了安检台上。
“哐当——”
几十块令牌滚出来，堆成了一座小山。
金的、银的、铜的、木的，上面刻着的字看得人眼睛发首——“护国”“宗”“派”“炼器”“丹道至尊”……还有一个脑盖骨。
“赵大师，赵大师，是这个吧……”
王源安拿起一块刻着“炼丹”二字的金牌，急忙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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