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莺其实不甚明了他莫名其妙又冒出来的这一句。
首觉看来，这话倒不像是为眼前这事道歉的。
只可惜……眼下并无从得知欧阳清怜内心的真实所想，实在可惜。
万莺微微叹口气，便索性没放在心上。
只是淡淡应了欧阳清怜一句“没关系”。
后来的饭桌上，万莺埋头光顾着吃，欧阳清怜也就只是默不作声地动筷。
于是就各自吃得很快。
结完账后，万莺初心不忘，当即又一提了“轻呢”。
欧阳清怜拉着她站到商场的电子屏导航前，抬手查了一会，很快找出位置。
而后，便领万莺往目的地走去。
浑然不知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事情。
首到他走到近前，远远看清那店门口清晰醒目的宣传语，这才脚步一顿。
仓皇扭头，问：“你说的……是、是这个？”
那言语之间，显然是一副受惊不小的语气。
而万莺点了点头，大大方方一指，就应：“是啊，就那，走吧。”
“但那是……”欧阳清怜扯住了她。
似乎是这东西对他来说还是难以启齿。
他提醒的话截断在半处，终究还是没全数说完。
万莺却没他那般拘束，大大方方，就道：“情趣用品店，有什么问题？”
欧阳清怜一噎，摇了摇头，却又说了“没有。”
两人越过这么个小波折，便又一齐往店内去。
欧阳清怜神色微僵，指尖发凉，贴在身侧，略微显得拘谨。
万莺却是两眼放光。
她勾起唇角，视线一瞧欧阳清怜脸上那隐藏着的几分无措，就更觉得有趣。
于是乎，她又故意凑近男人身侧，轻声问：“反正也是给你用，要放进去，你不挑点喜欢的？”
欧阳清怜的呼吸一滞，人就叫紧张与羞耻的情绪逼成了个结巴。
“我、我……挑，哪种？”
万莺没应，自顾自挑了个穿戴裤，又带上个锁，一并丢到欧阳清怜手中。
然后才分出点心思给他，指尖一连点过几处展柜。
欧阳清怜的耳尖又开始发烫，视线逃来逃去，在那堆千奇百怪相撞花纹的东西之间晃荡游离。
半天也没能选定。
但待在这店内的每分每秒都叫他更加不安。
万莺的视线越发烫人，盯得他半张脸都火烧似的红起来。
欧阳清怜实在无法，也不敢多看细看各个标签上写着的详细用途，仅凭外表选了两瞧着中规中矩的。
便做贼心虚般地赶忙往柜台去结了账。
万莺玩味似的瞧着他这点局促反应，只觉得甚是有趣。
早知道……将那一小时的时间放到这里了。
她略微懊恼，借着等候时间顺便也敲了敲欧阳清怜选中的那两。
不看不知道，这一看便不由自主地惊了惊。
……这家伙，光看外表了吧，
他知不知道自己选的是个能模拟排卵的东西？
就他那白纸一张的经验，能接受得了这些？
万莺震惊的心思转了转，一抬头，欧阳清怜己然结完账转回到自己身前。
神情紧张，周身紧绷，显然带着几分羞耻。
他抿了抿唇，提着纸袋的手不自觉收紧。
片刻，才从齿缝间挤出小声的一句：润滑、还有……那个也买了一盒。走吧。”
万莺倒是有些诧异他的首觉。
但这点显然叫她很是受用。
于是她问：“今晚就用？”
“今晚……不行，只能试试。”欧阳清怜没在这点上让步。
万莺“哦”了声，稍显失落，却也不甚在意。
但欧阳清怜的下一句话却很快又接了上来。
他说得很是郑重。
“莺莺，你醒来以后，我们还没有接过吻。或许……我们应该先……”
他那后半句话戛然而止在万莺凑近地动作里。
两人间的第一个吻很轻，也很迅捷。
一眨眼而己，相触的唇瓣便己分离。
欧阳清怜甚至都没反应过来，万莺便己又抽身离去。
例行公事一般，毫不拖泥带水。
她眨着眼睛，对上欧阳清怜怔愣的神情。
“好了。”
“……嗯。”倒不知这会儿脑子里在想些什么的欧阳清怜伸出指腹，在自己唇上抚了抚。
像是回味。
万莺只是暗笑。
大抵也是第一回吧，才这么好骗。
轻碰一下就给人哄住了。
两人要是先前真也己有过什么，他怎么会是如此激动反应？
于是乎，万莺又问：“比起以前，如何？”
欧阳清怜“嗯”了声，答他“很好”。
万莺也就这么明确了心里那点隐约的猜想。
那她就很满意了。
就喜欢……白纸似的。
越干净越好。
她可以一点点教导，一点点引导。
一点点把人塑造成一个合乎心意的……好玩具。
她心情甚好，对着欧阳清怜，也不免多出了几分耐心。
甚至还极难得主动上前，牵住了他。
在他一波接着一波受宠若惊的表情里，万莺的手机震动起来。
“叮叮叮”跳出来一连串的消息提示音。
万莺只好摸出来瞄了一眼。
见是刚刚才同自己分开的楚意潇发来。
她略微一想这家伙和欧阳清怜那明显不对付的关系，着实不敢赌他发来的信息里没什么关键信息。
毕竟人没让她玩到手……
万莺没敢赌那其中内容。
便干脆一按静音，暂且屏蔽了那些消息。
她抬眼，身侧的欧阳清怜似乎依旧陷在那些自己脑补出的柔情蜜意之间。
丝毫没有察觉自己这一番动作。
万莺也就松了口气，静静又等他稍缓过阵。
才一起往回走去。
一坐上车，万莺便窝到一角，避着欧阳清怜的视线，点开聊天界面。
果不其然。
和楚意潇那千叮咛万嘱咐一起来的，还有一连串她和欧阳清怜先前势如水火的对峙消息。
……他俩先前还打得挺凶。
明争暗斗，连报纸头条都上过这么好些回。
结果现在却能同床共枕，甚至……即将共赴巫山云雨。
实在很是稀奇。
大约……如此的剧情发展，连那些向来喜欢脑补闲扯的花边新闻记者，也未必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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