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凉指尖捏得发白，神色晦暗不明。
由风没敢说话，这种肃杀之气让他觉得十分沉重。
悠悠的脚步声打破沉默。
他听见不远处传来她的脚步声，夹杂着懊恼的嘀咕：“我找你好半天...”
话音戛然而止，程野抬头撞上了他沉得能滴出水的眼神。
蛋糕“啪嗒”落地，掉进草地里只一声轻响。
他看见女孩儿的踌躇和一闪而过的害怕。
“过来。”声音哑得像是吞了碎玻璃。
她踟蹰两步，忽然被他拽进怀里。
西装外套蹭过她柔顺的长发，他闻到她发间残留的洗发水味，十分好闻。
程凉掌心抚过她的发顶，缓慢地。
“你、你手好冰...”她闷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
陈老大对他的威胁，像条细小的蛇，啃噬着他的理智。
程凉没说话，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边，让她忍不住颤了颤。
她感觉到他攥着自己手腕的手在发抖，浑身绷得像随时会断的弦。
程野不知道缘由，也从未见过他这样冷冽肃杀的样子。有一瞬间，她觉得此刻他很脆弱。
她忽然伸手环住他腰，男人体温灼人“程凉哥哥，你怎么了？”她声音有点低，带着几丝淡淡的心疼。
程凉低头吻上女孩儿的额头，缓缓往下，然后覆上她的唇。他尝到她舌尖的甜，温柔乡果然要命。
他从烂泥里爬上来，她是他唯一能抓住的光。要是这光不在了——这世界，不要也罢。
怀里的女孩儿任由他亲着，半晌他移开唇，柔声道“吓到你了。”
程野摇摇头“我有点难过我帮不上你什么。”
程凉低笑，声音里却裹着化不开的偏执，“你在就是最大的帮忙。”
“油嘴滑舌。”女孩儿嗔怪。
程凉笑起来，将她的手贴在自己心口，男人指尖发凉，体温却有点灼人“听见了吗？”他低语，“它在说，我爱你，以我的全世界。”
程野甜蜜一笑“今天晚上的钢琴曲是送给你的，你听了吗？”
take me hand ，握紧我的手，她在向他表达她的依赖，向他示爱。
程凉掌心贴着她后腰慢慢收紧，像是要把人揉进骨血里，轻笑出声“谢夫人献曲。”
程野伸手勾住他脖子“怎么谢我。”
程凉伸手按住她后颈深深吻下去，半晌抬头道“想要什么都给你。”包括命，他在心里补充。
女孩儿轻笑，眼眶微微有点泛红“下次遇到什么事别自己一个人去面对好不好，我不是你的软肋。”
程凉把脸埋进她颈窝，像只受伤的兽般蹭了蹭。他垂眸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她的手那么小，软得像团棉花糖，却偏偏能攥住他这颗千疮百孔的心。他说“好。”
他的女孩儿自然不是他的软肋。
她是投在阴影里的光。她只需要站在原地，等他把世界清理干净就好。他不会让她涉险半分。
可是他的女孩儿却说想要和他并肩作战。她从来不是依附于他的菟丝花。她的依赖与示爱，从来不是弱者的依附，而是两个灵魂在深渊里相遇时，彼此攥紧的、永不松开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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