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李异又带着苏子恩出门了，她已经来了好几天，应该为他们效力了。他又不是做慈善的，白养着她。
程凉不放心，也跟着去了。
他们让苏子恩学的第一个技巧是偷东西，苏子恩认为这是很不光彩的事情，站在原地始终不肯挪动脚步，小小的身体已经颤抖起来。
李异盯着她眼神渐渐凶狠起来，在角落里不断推搡着她催她去。冷声吓她:“你赚不到钱，老子就把你卖到发廊。你别想着耍花招，这附近都是我的人，你敢跑就打断你的腿。”
苏子恩身体抖得更加厉害，在李异猛地推搡下，终是走出去了。
她脚步缓慢，慢慢挪动到人群里，眼角泛起了泪花，她始终倔强地忍着不让它掉下来。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听着小商贩们的叫卖声，她脸上一片茫然。她不想偷东西，也不敢，她也不知道怎么做。于是，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频频往李异那里看。
李异用眼神催促她，急促锐利又不可抑制，仿佛要将她当场击碎一样。
苏子恩眼眶里脩地再次聚起了泪花，小手颤抖不已。程凉捏了捏拳头，忍不住要冲过去帮她，却见她挪动了脚步。
苏子恩走到旁边的一片空地上，心里默默给自已打气，用力地大声地喊:“各位好心的哥哥姐姐、叔叔阿姨们，我爸爸在我小时候就走了，我出来找爸爸，我没有钱，没有吃饭的地方。今天想给大家表演一个节目，希望你们可以支持一下我，谢谢大家。”这话一出，来来往往的人都停下了脚步，围在一起，似乎对她的遭遇和节目很好奇，人群里嘈杂不已，议论纷纷。
苏子恩轻轻地开口唱起来:“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声音清脆纯净，唱着唱着她的泪珠儿滚下来，她对这里的一切都陌生害怕，她想回家。她的歌声让嘈杂的人群安静下来，有人止不住地喝彩“唱得是真好啊！”好像被她的悲伤传染一般，终于有人上前去在她面前的地上放了几块钱。一曲完毕，陆陆续续地有人去她前面募捐。苏子恩抬手擦去眼睛里的泪水，深深地朝着人群鞠了一躬。不住地道谢“谢谢大家,谢谢你们。”
角落里的程凉还沉浸在她的歌声里，那是一种让人不自觉跟着难过的魔力，能让一些东西冒头。
人群散去，苏子恩把地上的钱小心翼翼地拾起来装进口袋里。李异本以为苏子恩今天又会空手而归了，不想惊喜来得这么快。他笑眯眯地走过去，脸上肥肉堆在一起，大掌连连拍在她肩上，大赞她干得好。
程凉递给她一个赞许的眼神，不是赚到钱的欣赏，是对她歌声也有一种像对她人一样让人激赏的魔力的欣赏。
苏子恩冲着他微微一笑，彼此间的情意此刻漾了开来。
他们打道回府的时候，天还未黑。苏子恩今天赚了不少钱，李异兴高采烈地出去买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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