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鬼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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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鬼符

 

我叫李悼,哀悼的悼…

一个阴年,阴月,阴日,阴时,阴地出生的纯阴之人。

老家在山南省一个很偏僻的小山村里。

二十年前,一个叫四目的游方道士,路过我家,给我算过命。

他说我人中龙凤,有帝王之相,长大以后肯定黄袍加身,每天都能和大鱼大肉打交道。

不得不说,这个臭老道坏的很,算得真特么的准。

毕业后,我在广城市成为了一名某团外卖员。

天天风里来雨里去,身披黄色冲锋衣,手拎香喷喷的大鱼大肉盒饭,但这一切都和我半毛钱关系没有。

还人中龙凤 帝王之相,我上早八…

这天晚上,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公寓,拿出早上剩下的半块干馒头,准备蘸着咸菜吃。

叮铃铃,一阵手机铃声响,压制了我的食欲。

我掏出手机,点开接听键,“喂,爸…有事儿吗?”

我爸说:“阿悼,这几天你抽空回来一趟,咱们去找那个四目道长。”

闻言,我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历,农历七月十五,明天就是中元节了。

每到这个时间节点,我都会想起五岁那年得怪病的事。

那年中元节之后,我莫名其妙染上怪病,镇上和县城的医院怎么都医不好。

最后是路过的四目道长救了我,他交给我爸一道紫符,两道黄符。

一道黄符放碗里,烧成灰拌水喝。

另外一道紫符和黄符夹在一起,用红绸布包成三角形,让我随身携带。

还特意提醒我爸三遍,包好后千万千万不能拆开,而且只能保我二十年平安。

二十年后的今天,也就是七月二十五之前,我必须拿着这道符回去找到他。

不然在我身上,会发生可怕的事情。

我爸跟着照做后,果然我立马就好了,甚至还能下床走路。

因此,我爸和我爷爷对四目道长的话深信不疑。

一直认为是我体质特别,才在外面染上了脏东西,犯怪病的。

但我一直不信鬼神那一套,只信科学。

“爸,我都说了,只是当年医疗技术不行,才治不了我的,这和鬼神什么的,没有关系,别自已吓唬自已。”

“再说,我们信仰唯物主义,可不能讲封建迷信那一套。”

我听到我爸叹了口气,那头又传来我爷爷的声音。

“阿悼,爷爷老了,没几天活头,现在三天两头梦见你,你抽空回来一趟吧,让爷爷再好好看看你。”

话音刚落,手机里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听着爷爷哀求般的声音,我的心像被揪住了一样,生疼。

我生长在一个单亲家庭,我妈在生我的那天,难产死了,我妈的忌日也就成了我的生日。

我奶奶走地也早,是爸爸和爷爷把我拉扯大的。

自打上县城高中住校,和上大学以来,我几乎没回去老家看望过他们。

毕业后,为了挣钱,在广城市立足,我更是拼了命地工作,可终究一事无成,最后还成了外卖员。

想来现在,已经三年没回过家,也该回去看看了。

我激动地说道:“爷爷,我回…我回,这两天我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好,马上回去…”

我爸笑着说:“这就对了嘛,记得带上那两道符,我和你一块儿去找四目道长。”

“好,我知道了爸…”

挂断电话后,我打电话给组长王勇胜,请个小长假。

但因为最近几天比较忙,他只放我七月二十走,这两天我还得继续送外卖。

对于鬼节这种日子,我虽然嘴硬说不怕,但心里还是有丝丝恐惧的。

想到这里,我翻出脖子上挂着的红色三角布包,这是我爸和我爷爷强迫我戴上的,从小戴到大。

上面布满了黑紫色花纹,我盯着看了许久,随后鬼使神差般地扯开线条,将里面的两道符露了出来。

说来也奇怪,常见的道家符咒,应该多是黄纸。

但四目道长给的两道符里,偏偏有一道紫符,紫色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望着手中的紫色符,我好奇心越来越重,突然想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玄机。

一下一下拆开纸张后,紫符被打开,但看到一幅红色朱砂图案后,惊地我一下站了起来,寒毛直立。

纸上画着一个腾云驾雾,赤裸上身,面目狰狞,头顶犄角,露出两颗长獠牙的鬼童,獠牙尖处还若隐若现地,滴着鲜血。

虽然我不认识这个图案,但我可以肯定,这东西绝对不是什么神灵,而是一只恶鬼。

我做梦也没想到,这么恐怖的一个图案一张鬼符,我竟然戴了二十年。

护身符不应该是画神灵和咒语吗?

再不济好歹画个尉迟恭,或者秦叔宝吧。

这鬼玩意儿,能保我平安,打死我也不信。

我抬手拍了拍额头,舒缓了口气,细细揣摩起这幅画。

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一股窒息感涌迅速上心头,越看心跳越快。

恍惚间,我猛地看到,鬼童的眼珠子,好像转动了一下。

“啊…”

我尖叫了一声,慌忙把它和黄符揉成一团,丢到门口角落。

看着角落里一动不动的纸团,我一下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这道符绝对有问题,实在太诡异了…

突然,天花板上的吊灯,忽闪忽闪,发出滋滋啦啦的电流声响。

我咽了口口水,抬头愣愣地望向天花板,又转头看向角落的纸团,心跳到了嗓子眼。

“不会这么邪门儿吧…”

就在我小声吐槽了一句后,不一会儿,吊灯又恢复正常。

见状,我长舒一口气。

砰砰砰…砰砰砰…

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又把我从椅子上吓地跳了起来。

“谁…谁啊?”

我冲门口大声喊道,但门口的人似乎没听见一样,一直在砰砰砰,砰砰砰地敲门。

一股不耐烦的情绪让我满胸怨气,我大步走到门口,拧开门把手。

“到底…谁…”

可话还没说完,望着门口空荡荡的走廊,我愣住了。

左顾右盼了一圈,十几米的走廊,寂静地连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完全空无一人。

没人,那是谁敲的?

这间公寓是我一个多月前,托中介找的便宜房子,精装修水电齐全,楼层布置像酒店一样,一层有二十几个房间。

这个配置按理来说,应该值两千多的,但房东那边却只收我四百块一个月。

当时我要的急,便没有多问,看到这种条件直接答应下来,只当遇到好人了。

不过奇怪的是,我住了这么久,几乎没见过其它邻居,只认识隔壁一个叫曾冰冰的女孩儿。

现在想想,有些觉得不太对劲,在广城市价格便宜,条件又好的公寓,应该人满为患的啊。

正当我准备关门的时候,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

我下意识转头瞟了一眼,只见电梯门缓缓打开,里面飘出来一堆,祭奠逝者用的圆形纸钱,哗啦啦散落在地上。

这时,我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跟着降了几度。

随后几个披麻戴孝的人从里面走出来,带着些许呜咽声。

中间的女人哭丧着脸,手中捧着一个方形木盒子,上面贴着一张黑白头像照片。

我抓着门把手的手一紧,这不骨灰盒吗?大晚上的搞这出。

她身边的大汉也看到了我,跟他对视一眼后,我眉头一皱立马把门关上反锁。

我个人对这种事情没有意见,就只是觉得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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