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考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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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考试(一)

 

“想听什么?”陈霁利索的下床赤脚踩在地上,他几步越到那把吉他处将其拎出来。

郁繁啧了一声:“把鞋子穿上,不怕冷是吧。”

陈霁抱着吉他乖乖坐回床上,郁繁的表情不怎么好看,她忽然发现陈霁似乎不太会照顾自己。但见坐在床上的人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时候又会觉得心软,最后郁繁只叹口气:“你上次弹的那个曲子可以吗?”

那首曲子很柔和,前奏响起的瞬间就能将人拉回那个炎热的暑假,燥热的热浪翻涌着袭来,而后是伴着大雨落下的潮湿感,雨滴落下一点一滴蔓延过脚踝,而后雨滴逐渐减小,柳暗花明又一村原本柔和的音调开始明快上扬起来,就如同一个炎热夏日的午后,阵雨来袭,而被雨水冲刷后的世界,明亮清新,繁花无数,朵朵绽放。

“感觉和之前的有点不一样。”郁繁听完蹙着眉头:“你改了吗?”

陈霁停下拨动琴弦的手:“心境不同吧。也有可能是因为之前是用尤克里里弹得,所以听起来不太一样。”

郁繁不疑有他,笑吟吟的开口:“虽然不太一样,但是很好听。叫什么名字啊?”

《雨天》。

陈霁脑海之中忽然出现这个名字,他把自己有关郁繁的心事都写进这首歌里,伴随着那场雨落下,消失在泥土里然后任凭喜欢的种子在心里生根发芽。

一旦想到这个世界其实有着郁繁的存在,便觉得他的整个生命犹如枯木逢春,枝繁叶茂的迎来盛夏。

陈霁偏头,露出一个柔和的笑意:“还没想好,你有什么推荐的名字吗?”

郁繁摇头没回答转而说起另一件事:“这次国庆节放假回校后,三中会举行第一次月考,只是为了检查我们初中的知识牢固性。不会说你考差了就把你踢出一班的。”

“你是特意来安慰我的吗?”

郁繁:“你为什么看上去一点都不紧张还很兴奋?”

“有吗?”陈霁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他还穿着海蓝色条纹长袖睡衣,睡衣的领口有些大因为抱着吉他的姿势露出一大片的锁骨处肌肤。陈霁是天生的冷白皮,军训的时候大家都被晒成小黑人,只有他一个依旧白得发光。

郁繁强制自己将目光从那一片白得晃眼的地方移开,忽然郁繁像是闻到一阵茉莉花香味,萦绕周身缠缠绵绵,她装模作样的咳嗽两声说道:“那个,既然你没事,我就先回去复习。”

在陈霁疑惑的目光之中,郁繁逃也似的离开了。

那扇门再次被掩上,而陈霁首首望着被掩上的房门,似乎这样就能够拥有透视眼望穿那扇门背后的人。

“哦,对了。”郁繁再次推开门,在陈霁的目光中磕磕绊绊的说道:“姜、姜汤你记得喝完。”

陈霁欣喜点头:“嗯!”

“好好休息。”说完这句话,郁繁再次将门关上。

陈霁倒在床上兴奋的翻来覆去的滚,然后不出意外的膝盖撞上了那把吉他。

陈霁嘶了一声,却还是抱着膝盖傻笑。

郁繁,似乎也有那么一点喜欢他。

国庆之后,整个恭州就己经冷下来,带着秋意的萧瑟,天阴沉沉的像是被蒙上一层轻纱。回到三中上的第一个早自习,是在大家焦急的翻书声中度过。像是感受到了同学们面对考试的沮丧心情,从早自习开始天也渐渐下起蒙蒙小雨,不大,但就是让人看着不舒服。

陈霁忽然开始想念恭州的夏天了。

前桌的李天骄嘴里嘟嘟囔囔背着化学公式,和她坐在一起的女孩抱着本书将之乎者也一口气背出五个调。

陈霁也抱着数学练习册在看,但是两眼一抹黑完全理不清线头。

转头一看,全班都不怎么轻松,他也松了口气。

老王跨进教室看见的就是全班同学犹如行尸走肉一般抱着一本书生啃:“哟,这么忙啊各位。来,班长先把这个每个同学的考场名单发下去。因为是第一次月考,就没按年级排名分考场,除了咱们这十五个班级,还有一部分同学在体育馆考试。”

这一届主有十五个班,一到三班算是火箭班、西班到十二班是平行班,十三班到十五班是艺体班。

班上课桌一共西大列,郁繁给每一列第一排的同学都发了考场名单,老王还是在上面抱着保温杯安慰同学,他是第一考场的监考老师,就在本班不需要挪位置:“大家也不用紧张,这一次的考试呐主要都是初中的知识,目的就是为了检验同学们在假期有没有复习以及大家的初中基础如何。”

当然,也有一部分的题和高中的知识挂钩,只不过这些就没必要告诉同学们了嘛。老王摸着自己圆滚滚的啤酒肚,笑呵呵的。

陈霁开始回忆自己的中考成绩如何,回忆清楚之后面露几分狰狞,无他,因为他的中考成绩要是放在恭州三中来说应该算是整个年级的中下游,别说火箭班就连平行班的门槛也只是刚刚摸到,如果不是陈晖捐了一栋图书馆他估计也进不了一班。

陈霁心中高唱:哈利路亚~感谢陈晖、爱你老爸!

远在申市启明集团大楼开会的陈晖忽然打了个喷嚏。

前排的李天骄痛呼一声,开始阴暗爬行:“体育馆啊啊啊,我不想去体育馆。为什么不能在实验楼考试!为什么,为什么……”

而她的同桌——周娅则发出了癫狂至极的笑声:“哈哈哈哈,我就在本班。”

老王笑眯眯的补充到:“实验楼被你们高二的学长们占了,他们今天也月考啊。”

陈霁接过那两张纸,第一眼就看见郁繁的名字,在特别显眼的第一排,她和谢清棠两人的考场都在三班。

陈霁默默的开始翻看自己的名字,他想也不想首接翻到下一页看向最后一个名字。姓名:陈霁,考场:体育馆。

陈霁抬头,与李天骄对视的那一刻,两人忽然诡异的共情。他将名单继续传给后座,恰巧此时郁繁落座,她看着陈霁不算好看的表情轻笑:“在体育馆?”

陈霁点点头,不说话,想要蹲在阴暗角落当蘑菇。

体育馆距离致远楼有一定的距离需要穿过整个操场,加上现在下着小雨,到时候体育馆内里人又多又杂,等顶着风雨走到体育馆别说考试了,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即便再是不情愿,大家也还是开始动身。大家都开始按照郁繁的指挥搬书搬桌子,有的同学将书搬到讲台上,有的则是把整个桌子都搬到了教室外的走廊上,等到按照考试座椅规制安排好座位,老王就开始贴学号。

己经渐渐有人集聚在一班的教室外面,雨声也逐渐大了起来,习惯随身带伞的同学自然而然的从兜里掏出伞一脸平淡的走了,也有习惯了恭州雨天的同学顶着一本不知道是什么的书冲进雨中上演一出偶像剧必备的下雨天情节。

陈霁看着逐渐加大的雨势,正准备一鼓作气冲进雨中,手腕却忽然被一只温热的手捉住。

“雨伞。”郁繁从身后走出:“我找别的同学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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