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衡站在打卡机前，眉头微蹙。
屏幕上的提示格外刺眼：【权限变更，请前往人事科报到】。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调令，字迹工整、流程齐全，没有丝毫回旋余地。
从“古籍部修复岗”调整至“前台咨询”，这不仅是岗位变动，更是一种赤裸裸的贬斥。
赵启明就站在不远处，嘴角挂着一抹讥讽的笑容，仿佛在看一只被驱逐出巢穴的老鼠。
“恭喜啊，孙衡。”他语气轻佻，“你既然这么喜欢搞‘研究’，那就别浪费时间在这堆破书上了。从今天开始，你去前台负责接待。”
周围同事纷纷侧目，有人低声议论，有人面露惋惜，也有人幸灾乐祸。
孙衡却只是平静地点点头，将调令收进包中。
“好的。”
简短两个字，像是风平浪静的湖面，掩盖着内心的暗流涌动。
现在看来，赵启明这是在敲打他——一个小小的图书馆管理员，不安心本职工作，妄想靠几篇文章出头？
想都别想！
但赵启明不知道的是，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当天下午，孙衡坐在前台位置上，面对来往人群，表面是例行解答问题，实则悄悄掏出手机，打开了系统推荐的知识清单。
他输入关键词：“古代度量衡变迁”。
下一秒，《文渊策》便自动列出五本核心书籍，并标注了关键章节与演进脉络。
他戴上耳机，手指飞快翻页，脑海中不断浮现系统生成的知识图谱。
每一个节点都被清晰标注，逻辑链条环环相扣，甚至连历代计量制度变化背后的经济、政治因素都被一并呈现。
半小时后，他己经理清一条关键演变路径——从秦制到唐制的标准化过程，及其对地方赋税的影响。
若换作普通学者，至少需要一周才能梳理清楚。
而他，只用了三十分钟。
下班时分，天边泛起霞光，图书馆内人影渐稀。
孙衡正准备离开，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小孙，留一下。”
他回头一看，是王老。
退休馆员王老曾是古籍部的元老级人物，几十年前亲手整理过无数珍本孤本，如今虽己退居二线，但在业内仍有极高声望。
“王老师？”孙衡有些意外。
王老示意他跟上，两人走进一间旧档案室。
屋内光线昏黄，空气中弥漫着纸张与尘埃的味道。
王老缓缓坐下，从抽屉里取出一张泛黄的借阅卡，递给他。
“这张卡，你应该认得吧？”
孙衡接过卡片，瞳孔微微收缩。
没错，这正是《文渊策》最初的借阅记录。
编号、日期、归还信息一应俱全，唯独“借阅人姓名”那一栏被人用利器撕去，只剩半截模糊的笔画。
“这是我当年亲手做的记录。”王老语重心长地说，“那本书，不是普通的古籍。它有灵性，也有代价。”
“您……知道这本书的存在？”孙衡低声问道。
王老点点头，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我见过不止一次有人因它崛起，也见过有人因此万劫不复。年轻人有想法是好事，但得懂得藏锋。”
他顿了顿，又补充一句：“你现在，己经走在风口上了。”
说完，王老起身离开，留下一句话在空气中久久未散：
“多加小心。”
夜色深沉，出租屋内灯光昏黄。
孙衡坐在床沿，手中紧握着《文渊策》。
他轻轻翻开封面，熟悉的界面再次浮现眼前：
【当前状态】
知识覆盖领域：初级（单学科基础）
策力值：94/100
耳边响起系统提示音：
“检测到用户完成一次高效阅读任务，获得6点策力值。当前剩余策力值为100。”
孙衡眼睛一亮。
100！刚好达成升级条件！
他深吸一口气，指尖在界面上滑动，尝试点击“知识覆盖领域”升级按钮。
然而，界面弹出提示：
“尚未满足升级条件：需累计阅读量达到300万字以上。”
他皱眉，心中己有计较。
系统提示接着浮出一行新字：
【策力可通过大量阅读积累，每阅读50万字可转化10点策力值】
“原来如此……”他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站起身，从背包里拿出三本厚重的专业书籍——《中国古代度量衡制度史》《计量学原理》《先秦度量衡考据集》。
“今晚……不眠了。”
他的声音坚定，带着一丝隐隐的狂热。
屋外，夜风呼啸，吹动窗帘。
而屋内，灯光明亮如昼，一页页书纸在他指间快速翻动。
一场悄然无声的知识风暴，正在酝酿之中。
夜风穿窗，吹得窗帘猎猎作响。
孙衡坐在床边，目光专注地翻阅着手中的三本厚重书籍。
灯光映在他略显疲惫却充满战意的脸上，每一秒都在与时间赛跑。
《文渊策》悬浮在眼前，界面不断跳动提示：
【检测到阅读量新增：23万字】
【策力值增加：4.6点（累计：104.6）】
他眼神一亮，手指翻动书页的速度更快了，仿佛要将每一个字都吞进脑海。
系统自动解析内容，生成知识图谱，在他的视野中浮现出一条条清晰的知识链——从先秦度量衡制度到汉唐演变、再到宋代标准化改革……甚至包括各朝代间贸易、赋税政策如何影响度量衡的发展逻辑。
每一页纸张翻过，都像是打开一座宝藏。
凌晨两点，最后一本书被合上。
界面上跳出新的提示：
【总阅读量突破300万字】
【知识覆盖领域升级成功：初级 → 精研（单学科专家）】
【当前策力值：196/1000】
系统的声音如雷贯耳般响起：
“恭喜宿主完成首次等级跃迁，解锁‘跨文献关联分析’功能，可同时处理三类以上文献资料，提升研究效率至5倍。”
孙衡深吸一口气，心跳加快。
他知道自己己经踏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这个系统不是简单的金手指，而是一把双刃剑。
用得好，可以让他在学术世界里横扫千军；但一旦暴露，等待他的或许不只是打压，而是更深层的风暴。
他正准备休息，忽然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邮箱通知。
发件人：未知
标题：空
正文只有一句话：
“你是谁？”
简单两个字，却让孙衡心头一震。
IP追踪显示，这封邮件来自国内某顶尖高校的服务器，发送时间就在十分钟前。
显然，那篇关于古代度量衡变迁的研究论文己经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有人开始追查这篇论文的真正作者。
孙衡关闭电脑，缓缓靠在椅背上，目光沉静如水。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薄雾洒入城市，图书馆尚未开门。
孙衡站在馆长办公室门口，手中拿着一份申请表。
表格上赫然写着：“市立大学-市立图书馆联合学术合作项目旁听资格申请”。
理由写得很清楚：“为推动古籍数字化整理工作，需了解现代计量学基础理论与数据建模方法。”
签字栏下，他写下名字，眼神坚定。
而市立大学，正是通往更高学术圈的第一步。
门后传来脚步声，馆长即将出现。
孙衡深吸一口气，收起思绪，等待命运之门再次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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