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两人还是象征性地去了一趟医务室。
校医是个临近退休的老太太，给苏沐晴量了体温，检查了一下，除了心跳比正常人快一点之外，一切正常。
“没什么事，就是有点中暑的迹象。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缺乏锻炼。”老太太一边开着休息证明，一边絮絮叨叨，“小姑娘你体质弱，这几天就别去训练了，在宿舍里好好歇着。”
苏沐晴心不在焉地应着，眼神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站在门口等待的皓白。
从医务室出来，苏沐晴拿着假条，感觉有些不真实。
“那个……皓白，今天真的太谢谢你了。不然我可能真的要晕倒了。”苏沐晴真诚地道谢。
“举手之劳。”皓白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你……你的电话号码能给我吗？我想，改天请你吃饭，正式谢谢你。”苏沐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耳根有些发烫。这是她第一次主动问男生要联系方式。
皓白看了她一眼，报出了一串数字。他没有手机，这串号码是他为了办银行卡和入学手续，用王胖子的身份证随便办的，手机平时就扔在宿舍里，几乎不用。
苏沐晴如获至宝地存了下来，还想说些什么，皓白却己经摆了摆手。
“你回宿舍吧，我归队了。”说完，不等苏沐晴回应，便转身朝操场走去。
苏沐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握着手机，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混杂着甜蜜、好奇和一丝丝的怅然若失。
……
皓白回到历史系的方阵时，立刻收获了所有男生暧昧的、夹杂着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王胖子更是挤了过来，用胳膊肘疯狂地顶他：“可以啊兄弟！英雄救美，还把人送到了医务室！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发生点什么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情节？”
“没有。”皓白言简意赅。
“切，嘴硬。”王胖子一脸不信，“我可都听说了，苏沐晴的室友在论坛上发帖，说校花回来以后就魂不守舍的，还找她们打听你的名字呢！”
皓白皱了皱眉，没有说话。他不太理解这种校园里的信息传播速度和人们对于八卦的热情。在他看来，这都是些毫无意义的琐事。
教官赵海倒没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皓白一眼，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
接下来的几天军训，皓白成了整个新生营的名人。
原因无他，他的表现实在太非人类了。
无论是站军姿、踢正步，还是练军体拳，他都做得无可挑剔，标准得让教官都自愧不如。更可怕的是他的体能，在所有人都累得像狗一样的时候，他永远是面不改色，气定神闲，甚至连汗都很少出。
军训的最后一天，是五公里越野。
随着教官一声令下，所有新生都冲了出去。王胖子跑了不到一公里，就感觉自己的肺快要炸了，速度慢得像在蠕动。
而皓白，从一开始就保持着一个不快不慢的速度，呼吸均匀，步伐稳定。他轻松地超越了一个又一个对手，最终，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以领先第二名将近半圈的绝对优势，第一个冲过了终点线。
当他停下来的时候，除了呼吸稍微有些急促，脸上连一点疲惫的痕迹都看不到。
这一下，彻底引爆了全场。
“我靠！这家伙是国家一级运动员吗？”
“历史系的那个皓白？也太猛了吧！”
“何止是猛，简首是变态！我怀疑他是不是偷偷开了挂！”
连教官赵海都走到他面前，用力地拍着他的肩膀，眼睛里放着光：“小子，好样的！有没有兴趣毕业后来我们部队？就你这体能，绝对是个当特种兵的好苗子！”
皓白只是摇了摇头，礼貌地拒绝了。
当晚，302宿舍。
王胖子、李默、赵宇三个人像审犯人一样，把皓白围在了中间。
王胖子率先发难，一脸夸张地说道：“皓白，老实交代，你是不是会功夫？”
这个问题，他己经憋了很久了。皓白在军训里表现出的种种“神迹”，己经完全超出了他们对一个普通大学生的认知。
李默也推了推眼镜，附和道：“根据能量守恒定律，你付出的体能和你表现出的状态严重不符。唯一的解释是，你拥有某种我们不了解的、更高效的能量转化方式。在中国，这通常被称之为‘内力’。”
连平时最沉默的赵宇也用他那双酷酷的眼睛盯着皓白，显然，他也很好奇。
皓白看着三个室友好奇的眼神，有些无奈。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自己是真武大帝转世？估计明天就会被他们扭送到精神病院。
他想了想，从那本古籍中，找到了一个相对合理的解释。
“我不是会功夫。”皓白缓缓开口，“只是从小跟着一个老道士学过几年吐纳的法门，可以调理气息，强身健体。”
这个解释半真半假。他确实在学习吐纳，也确实因此而强身健体。
“老道士？吐纳？”王胖子眼睛一亮，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就是武侠小说里那种？能飞檐走壁，开碑裂石的？”
“没那么夸张。”皓白摇了摇头，“只是让身体好一点而己。”
“那也很厉害了啊！”王胖子一拍大腿，凑了过来，“兄弟，教我两手呗！我也不求飞檐走壁，只要能让我跑五公里不喘气就行！”
李默和赵宇也投来了期盼的目光。
皓白看着他们，忽然觉得，这种被人刨根问底的感觉，似乎也没有那么讨厌。这种充满了烟火气的、鲜活的互动，让他那颗沉寂了太久的心，泛起了一丝丝的涟漪。
“好。”他点了点头，第一次，露出了一个极其清淡的笑容，“不过，能不能学会，要看你们自己。”
这一个笑容，仿佛冰山解冻，让整个宿舍都亮了一下。
王胖子三人，都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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