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五点的闹钟响起,苏烬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摸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一连串消息弹窗涌了进来。
最上方是芙芙发来的九宫格,全是她提前研究好的月饼制作教程截图,最后还跟着一条语音,带着清晨特有的软糯:“苏烬!说好今天一起准备中秋宴会的,不许赖床!”
昨天,苏烬本来和林宇轩他们开黑到11点,结果才发现学校明天要搞什么中秋会。
六点半,食堂后厨己经飘起面粉的香气。
芙芙扎着淡蓝色的围裙,头发随意地挽起,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旁。
她正皱着眉头和面团较劲,鼻尖上还沾了一小块面粉,活像个小花猫。
“为什么我的面团就是揉不光滑?” 她举起手中那个坑坑洼洼、不成形状的面团,向刚走进来的苏烬求助。
苏烬强忍住笑意,走到她身后,轻轻握住她的手:“力道要均匀,不能太急,像这样......”
他带着芙芙的手在面团上反复按压、揉搓,温热的呼吸扫过芙芙耳尖,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一紧张,面团 “啪嗒” 掉回案板上。
“我、我自己来!” 芙芙慌乱地推开他,结果转身时又差点撞到旁边的面粉袋,引得后厨其他帮忙的同学一阵轻笑。
处理完面团,两人又开始准备馅料。芙芙负责搅拌红豆沙,一边搅一边偷吃,被苏烬抓了个正着:
“再偷吃,等下月饼都没馅了。”
“就吃一小口嘛。”
芙芙眨着大眼睛,用沾满豆沙的勺子舀了一点递到苏烬嘴边,“你也尝尝。”
苏烬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鬼使神差地张嘴尝了一口,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却比不上眼前少女灿烂的笑容。
忙完厨房的活儿,己是正午时分。
两人简单吃了点午饭,就马不停蹄地赶到社团活动室布置场地。芙芙站在梯子上挂灯笼,彩纸灯笼上画着嫦娥奔月、玉兔捣药的图案,都是她熬夜亲手绘制的。
“苏烬,帮我看看这个灯笼歪没歪?” 她转头询问,却没注意脚下踩空,惊呼一声从梯子上摔了下来。
千钧一发之际,苏烬一个箭步冲上前,单手稳稳圈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扶住摇晃的梯子。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苏烬的语气带着责备,心跳却快得不受控制。芙芙靠在他怀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温度,脸比灯笼还要红:
“我...... 我下次注意。”
两人维持着这个姿势,时间仿佛静止,首到社长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咳咳,小两口别腻歪了,还有好多事没做完呢!”
傍晚六点,中秋宴会准时开始。整个操场被布置得如梦如幻,房顶上上悬挂着数百盏手工灯笼,暖黄色的灯光与窗外渐暗的天色相映成趣;地上摆满了矮桌和蒲团,桌上放着瓜子、水果和各式各样的月饼;角落的古筝悠悠弹奏着《彩云追月》,为宴会增添了几分雅致。
苏烬和芙芙负责在门口分发月饼。
当芙芙把印有卡通兔子图案的月饼递给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时,小女孩仰着天真无邪的小脸问道:“姐姐,你和旁边的哥哥是一对吗?”
这话让两人同时愣住,芙芙的脸 “腾” 地红透,慌乱摆手间,不小心把月饼上的糖霜蹭到了苏烬脸上。
“小朋友真有眼光。” 苏烬突然开口,伸手轻轻刮了下芙芙的鼻子,“不过现在还不是,以后说不定就是了。”
芙芙惊讶地看着他,心跳漏了一拍,周围围观的同学也跟着起哄起来。
夜色渐深,圆月高悬。苏逸尘抱着吉他走上临时搭建的舞台,灯光打在他身上,银质项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接下来这首歌,应某位小朋友的强烈要求,送给在场甜蜜的一对。”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苏烬和芙芙,前奏响起,竟是那首经典的《月亮代表我的心》。
“这位女士,愿意赏脸跳支舞吗?” 苏烬朝芙芙伸出手,眼中满是温柔。
芙芙把手放进他掌心,被他轻轻拉进怀中。两人在月光下缓缓舞动,周围的喧闹仿佛都变得遥远,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交织在一起。
芙芙靠在苏烬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脸颊发烫,心里却满是甜蜜。
舞曲结束,芙芙还沉浸在刚才的氛围中,苏烬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精致的小盒子:“差点忘了,这是给你的。”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小巧的月饼,上面用果酱细心地写着 “中秋快乐”,虽然字迹有些歪歪扭扭,但看得出花了不少心思。
“你什么时候做的?” 芙芙惊喜地问。“就今天早上,背着你偷偷做的。”
苏烬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第一次做,不太好看,别嫌弃。”“才不嫌弃呢,这是我收到最特别的礼物。”
芙芙小心翼翼地拿起月饼,轻轻咬了一口,甜味在口中散开,比任何月饼都要美味。
这时,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苏烬和芙芙抬头望去,只见天空中升起一盏盏孔明灯,带着大家的心愿缓缓升空。
芙芙眼睛一亮,拉着苏烬就往孔明灯发放处跑:“我们也去写一个!”
当第一盏孔明灯晃晃悠悠升上夜空,芙芙的眼睛瞬间亮得惊人,像两簇跳跃的火苗。她下意识攥紧苏烬的手腕,指尖的温度透过衣袖传来:“苏烬!我们也去写一个!” 不等他回应,便拉着他挤进涌动的人群。
领灯处排着长长的队伍,月光为每个人镀上银边。
芙芙踮着脚张望,发间的茉莉香随着动作飘散。苏烬从背后环住她,替她挡住拥挤的人潮:“别急,慢慢排。”
他说话时的热气拂过她耳尖,惹得芙芙脸颊发烫,却又偷偷往他怀里靠了靠。
终于领到空白的孔明灯,米白色的薄纸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芙芙握着笔迟迟未落,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苏烬见状,轻轻抽出她手中的笔:“我先写。” 他垂眸认真书写的模样,让芙芙看得有些出神 —— 原来少年专注时,连睫毛的弧度都温柔得不可思议。
待苏烬写完,芙芙才回过神。她接过笔,笔尖悬在纸面许久,终于落下:“愿今夜的月光,照亮所有思念的路。”
写完后,她咬着下唇看向苏烬,却见他正凝视着自己写下的字,嘴角噙着笑。
“该点火了。” 苏烬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他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将孔明灯平放在地上,打火机的火苗跃动着,映亮两人专注的脸庞。
热气渐渐充盈灯身,孔明灯开始微微颤动,仿佛迫不及待要飞向天空。
“三、二、一!” 两人同时松手,孔明灯缓缓升起。芙芙仰着头,目光紧紧追随,生怕错过它上升的每一刻。
晚风轻拂,孔明灯在空中轻轻摇晃,像是在与月光嬉戏。
苏烬侧头看着她,发现月光落在她脸上,比任何灯光都要温柔。
“你看!” 芙芙突然抓住他的胳膊,“我们的灯追上那颗星星了!” 她眼中闪烁的光芒,比天上的星辰还要璀璨。
苏烬望着她的侧脸,鬼使神差地说:“你知道吗?古人说,孔明灯飞到最高处时许愿,愿望就会实现。”
芙芙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期待:“那我们快许愿!”
说完,她闭上双眼,睫毛轻轻颤动。苏烬却没有闭眼,而是默默看着眼前的少女 —— 她微蹙的眉心,轻抿的唇角,在月光下美得让人移不开眼。这一刻,他突然希望时间就此停驻。
当芙芙睁开眼,发现苏烬正盯着自己,脸颊瞬间泛起红晕:“你怎么没许愿?”
苏烬笑而不语,只是伸手轻轻擦掉她脸颊上不小心沾上的灯灰:“我的愿望,己经实现了。”
苏烬低头,微不可察地亲了一口芙芙的小脸,芙芙却也没有那么反常的举动了,只是身躯一震。
这一晚,在中秋的月光下,他们的心紧紧地贴在了一起,而这份美好的回忆,也将永远铭刻在彼此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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