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暗夜迷局

惊雷炸响的瞬间，林秋白借着闪电的余光，瞥见宋文远皮靴上沾着的白色粉末。那是外滩 18 号地下金库特有的硝石痕迹，与他在陈德昌指甲缝里发现的纤维一样，都指向那个神秘的地下世界。

怀中的日记硌得胸口生疼，林秋白将其塞进中山装内袋，猫着腰从通风管道爬出宋文远的办公室。暴雨拍打着青瓦，他的思绪却异常清晰：沈知夏临死前的摩斯密码、保险柜里的金条日记、还有即将启动的 “夜枭” 计划，这一切如同散落的拼图，正逐渐拼凑出一个惊天阴谋。

回到住处，林秋白将门窗反锁，取出从宋文远办公室顺来的牛皮信封。泛黄的信纸边缘印着 “沪东纺织厂” 的钢印，里面夹着一张船票 —— 三天后，“永昌号” 货轮将驶往香港。更让他心惊的是，船票背面用钢笔写着：“秋白亲启，小夏绝笔。”

字迹被雨水晕染得模糊，但林秋白一眼认出是沈知夏的笔迹。颤抖着展开信纸，一行字刺入眼帘：“夜枭是潜伏在公安内部的高级特工，宋文远只是傀儡。外滩 18 号的金库藏着能颠覆政权的‘幽灵计划’，毁掉第 3 号保险柜...” 信纸到此戛然而止，显然被人刻意撕去。

窗外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林秋白本能地翻滚躲避，一颗子弹擦着门框飞过。他摸出勃朗宁手枪，贴着墙壁移到窗边，只看到巷口一辆黑色轿车疾驰而去，尾灯在雨幕中如同一双猩红的眼睛。

“来得真快。” 林秋白抹去额头的冷汗，目光落在桌上的船票。既然敌人己经动手，那他必须抢在 “夜枭” 行动前，找到外滩 18 号的第 3 号保险柜。但宋文远办公室的保险柜里根本没有编号，这意味着真正的金库另有入口。

凌晨三点，林秋白乔装成清洁工人潜入外滩 18 号。走廊里的守卫比平日多了一倍，他注意到每个警卫的袖口都别着一枚铜质徽章 —— 那是宋文远特勤队的标志。借着清扫垃圾的机会，他在楼梯转角发现了一道暗门，门缝里渗出的潮湿气息，与记忆中地下金库的味道如出一辙。

暗门被三把密码锁锁住，林秋白想起沈知夏衣领上的摩斯密码。尝试输入第一组数字后，锁芯发出 “咔嗒” 声，但紧接着警报器突然刺耳地响起。他暗骂一声，知道这是敌人设下的陷阱。

脚步声从西面八方涌来，林秋白转身狂奔，却在走廊尽头撞见宋文远。“秋白，你还是太嫩了。” 宋文远举起配枪，嘴角挂着冷笑，“‘夜枭’早就等着你上钩。你以为沈知夏那丫头的信真能帮到你？”

千钧一发之际，林秋白突然扯下墙上的消防斧，砸向头顶的喷淋装置。刹那间，水柱倾泻而下，整个走廊陷入一片混乱。他趁机钻进通风管道，在黑暗中摸索前行。不知过了多久，管道尽头透出一丝微光，他探头望去，瞳孔瞬间放大 ——

巨大的地下金库里，数百根金条整齐排列，中央的旋转平台上，赫然立着三个刻着编号的保险柜。而在最显眼的第 3 号保险柜前，站着一个身着公安制服的人，正在往公文包里塞满文件。那人转身的瞬间，林秋白如坠冰窟 ——

“夜枭”，竟是市局副局长张振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