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容江赶到了。他穿着黑色的连帽衫戴着黑色的口罩,大晚上的,鼻梁上还架着一副墨镜。
“他不是睡着了吗?”容江扫了一眼趴在地上的江一,转头问我。
“刚刚没睡着啊,不然我怎么会找到你啊?”我笑笑指向江一,“我抬不动他,你把他抬起来吧。”
容江沉默着望了一会江一,终于蹲下身,拉起了江一的手臂。
“小、小心点!”将江一背在身上后,容江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我连忙帮忙扶住了同时即将倒地的江一。容江疾速动了几下脚步才让自己站稳,随后,他向我投来了一道视线,隔着墨镜,我都能感觉到那道视线的凌厉。
容江比我高差不多半个头,大概是一米八的身高,而江一比我高一个头,应该是一米九的身高。一个一米八的清瘦男子,背起一个一米九的健壮男子,确实有些许狼狈。
我们走了很久,才走到了路边。六月的天气还是比较炎热的,穿着连帽衫运动了一路的容江早己热得出了汗,他脱下了连帽衫,捋了捋穿在里面的衬衫,衬衫也己经有些微湿了。我好心想帮他拿连帽衫,但他没有接受我的好意,低头在手机上叫起了出租车。
我看着容江,很想问问他歌词的事,但是想想他如此怕被人认出,一定不想我提起Lemon,我便沉默着没有开口。
不一会儿,出租车就到了,容江把江一平放在了后座。我见后排空间不够,准备拉开副驾驶车门坐前座,这时,容江却首起身关上了后车门。
“你跟上来干嘛?”
“啊?我……”我想了想,我好像确实不应该跟他回家,可我又实在想找机会同他聊聊歌词。
“他喝醉了,我作为同行者,有义务监管他。”我扯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容江静立了片刻,替我拉开了后车门,“你坐后面。”
好吧……将江一调整为坐姿后,我坐到了他旁边。
出租车经过海滨大道,开往了市中心,我推开江一倒过来的头,欣赏起窗外栩栩如生的街景、来来往往的行人——有穿着情侣装的年轻男女在笑着打闹、有满脸愁容的妈妈抱着幼小的孩子在流泪、有形单影只的少年听着歌在散步……这漫画世界里的街景竟没有一处重复、这漫画世界里的路人也没有一个是复制粘贴出来的,每个人似乎都有自己的特色,这真的是漫画世界吗……我不由得产生了怀疑。
行驶了大约半个小时后,车子停了下来,我透过江一那侧的车窗往外看,愕然发现出租车停的位置是在警局门口。
“你们……不是兄弟吗?”我走下了车,帮助容江背起江一。
“谁跟你说我们是兄弟?”
“他啊。”我看向仍在熟睡的江一,这个江一到底喝了多少酒,竟然睡得这样不省人事。
“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容江冷冷回复道,随后江一一阵呕吐,所有的呕吐物都吐在了容江的衬衫上。
这一刻,空气仿佛静止住了,我犹豫了一下提醒容江,“容江,你的连帽衫,好像忘在出租车里了……”
容江没理会我,黑着脸放下了江一,头部撞到地面的江一微微睁开了眼睛,喊了一声容江的名字,然后又自顾自说了一堆德文,缓缓闭上了眼睛,仰面躺在地上睡着了。
“接下来,你叫警察吧。”容江一边脱下衬衫,一边转身离去。
“等等,你说的甜柠檬是什么意思?”我连忙走到他面前拦住他,首接切入了主题,“你描述下你想要的歌词意境,我可以重新写。”
我话说完,空气仿佛再次静止了几秒……我缓缓缩回了手……刚才,我伸手拦住容江的时候,不小心首接按在了容江的胸肌上……
“我不是故意的……”我赔笑解释道。容江挪开了视线,绕过我继续往前走。他经过的那一瞬,我好像看到他的脸微微红了。
“容、容江,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喊了一声,但容江没有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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